“辛苦了,这两万一,两万付款,一千是你的手续费。”
2000年煤矿企业占地补助也才2万元一亩,何况这种没人要的破地,吴三沛给的钱溢价足有五六倍之多。
一见钱,黑胖汉子眉开眼笑,敷衍一句“谢谢老板”后麻溜跑远。至于两万能有多少能到黄田海老婆手里,就不是吴三沛关心的事了。
外人一走,莫成杰上前询问:“三沛,你买这地干嘛?”
“这黄田海不是普通人,你跟我进来看看就知道。”
吴三沛走入土屋,环顾打量,屋内不大,总共三十多平,物件都被其他村民搬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些残破桌椅和碎碗。
“这村里人还真不讲究,一个个来拿死人东西,脸都不要了。”
莫成杰自小没爹没妈,在村里被人欺负长大的,无半点感情可讲。
吴三沛笑道:“这黄田海就是吃死人饭的,也算他报应吧。”
莫成杰疑惑问:“吃死人饭?”
吴三沛点点头,开始每走一步就跺跺脚,直到感觉脚下一阵松软。他指向脚底,吩咐道:“就这,挖吧。”
莫成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铁锹开始掘土,没几铲子下去就见一木盖。
扫去灰土,吴三沛弯腰掀开木盖,空间狭窄的地窖内堆着7,8个纸箱,一眼望去,各式青铜器,瓷器,陶器应有尽有,且都沾着土。
莫成杰眼冒金光,瞬间明白吴三沛嘴里的“死人饭”是个什么意思。
“三沛,这么多古董,咱们发了!”
“发个屁!”
吴三沛没好气在他头上一拍:“这些玩意一件就够你蹲小五年大六年的,要都卖了,你下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芙蓉村虽不比那些几朝古都,但大小算个文化古城,从古至今埋了不少人物,衍生出一堆土夫子。
这个黄田海算是后几年名声最大的一位,虽说死的窝囊,但据日后新闻调查报道来看,其流窜西疆,咸阳,江浙等多地,挖了大大小小的坟近百个。
别看他把结发妻子丢老家住破土屋,其在外地其实都住别墅包二奶了,各种藏货窝点足有七八个。
他家里这些存货,也是直至2015年村里修建养殖场时才人被发现,着实让省博物馆发了一笔横财。
莫成杰摸摸脑袋,纳闷问:“古董不能卖,咱费钱费力来干嘛?”
吴三沛跳下地窖,搬起角落一箱玩意往上扔。
不比其他古董,这箱子里装着一堆石头,白色为主,黑的,黄的,青的应有尽有。
类似的箱子还有两个,加起来快有百斤。
莫成杰好奇道:“这些都是啥?”
“玉,多是西疆和田玉。”
古董拿不了,但这些黄田海从西疆偷淘回来的玉石他吴三沛可就不客气了。
00年的这时候,他一不偷二不抢,还花了两万本钱。问就说是在大街上捡的石头,谁也管不了。
吴三沛翻身而上,见顾青葙正拿着一块通体雪白的圆石左瞧右看,便凑过去问:“喜欢?”
“嗯。”
顾青葙点点头,没再和吴三沛怄气。
吴三沛咧嘴一笑,伸手道:“给我。”
顾青葙乖乖将玉石递给吴三沛,小声询问:“三沛哥,这东西贵吗?”
不知道怎的,她一瞧见这块玉石就喜欢的要紧,上手掂量后,心里刚才的火气瞬间一干二净。
如果价格不贵,她打算求求让三沛哥,送给她玩玩得了。
“贵不贵得看你能不能卖出去,卖不出去就是堆破石头。”
吴三沛接过白玉细细打量,其通透油润,宛若凝脂,在阳光下透着点点光晕。
自家顾青葙还真会选货,一挑就挑个大的。
玉这玩意,品质决定价格。
21年六月,吴三沛在H.K参加拍卖会,请了一尊千万玉佛回家,极品和田羊脂白玉,听说料子就是黄田海家这堆货里出来的,光加工费就上六位数。
顾青葙一眼相中的这块同样是羊脂白玉,质量比那玉佛只差半截,更足有巴掌大小,在23年单算籽料卖至少也有百万起步。
当然,黄田海家里料子也不可能全是这种级别,其中有不少就是普通籽料,有的甚至是残次品。不过按00年的行情,普通和田籽料千克均价在一万左右,这几箱论斤卖都能卖个上百万。
“先放三沛哥这,改日三沛哥送你个好东西。”
吴三沛收起白玉,既然这丫头喜欢那就留着,多少钱都不卖。
“哦……”
顾青葙虽是不舍,但还是乖巧点头,并问道:“三沛哥,你啥时候懂玉石这玩意了?”
“有人教的。”
顾青葙穷追不舍问:“谁教的?”
吴三沛尴尬笑笑,脑海中闪过一抹倩影。
上辈子的桃花债,他说不清,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