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媚儿知道杨彬是个机灵的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播洲,你怎么来了?”给我来个五五开!”
“五成?要不,都给我吧!”
杨彬气得哈哈大笑,鼻子里发出一道嗤嗤的轻哼声,意思很明显,他不同意!
不过罗媚儿也不是信口开河之辈,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轻描淡写的说道:“用一个不是你的播洲来换取你现在的位置,杨先生,我看你也不算吃亏!”
呵呵!
杨彬一听,冷哼了一声,不过这一次,他显然没有了刚才的抵触!
罗媚儿说的话,听起来似乎很刻薄,可她说的确实没错!
无论这件事情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杨彬现在是真的丢了播洲,就算他现在还挂着个播洲的名头,可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从杨张手中夺回播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谓的恩怨情仇,终究只是虚妄,真正的天下,只有利益!
“你想让我做什么?”
杨彬沉声道,“这件事情,我不能插手。
罗媚儿一看杨彬服软,顿时娇躯一颤,刚才那一瞬间,差点就把杨彬给骗过去了!
这丫头……太可怕了!
“杨先生不必动手,只要静观其变就行了。”
“等?”眉梢一挑。
杨彬一脸的莫名其妙,只当罗媚儿是在逗自己玩,忍不住嗤之以鼻!
“杨先生稍安勿躁,等一等,杨张的事,会有人帮我们摆平的!”
“呵呵!不要说我没有警告你,你们这些人,或许战斗力很强,但是和整个播洲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杨彬认为罗媚儿是在伺机而动,连忙劝说道,希望罗媚儿早点死了这条心!
可是罗媚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了一声:“倩儿,快去奉上一杯茶水。”
“来了。”
杨彬看到一名美貌的侍女走了进来,端着一杯热茶,然后快步离开!
杨彬身为播洲的一方霸主,想要什么美女没有?
可偏偏,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个小丫头身上!
“这丫头。”
“你最好别对她有什么想法!”
罗媚儿语气中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听得杨彬心头一跳。
“她是谁?”
杨彬可不是那种下|体思维的人,立刻就想到了这一点。
罗媚儿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美眸中闪过一丝异彩,喃喃自语:
“那是他妻子!南京城外的徐家别院中,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
日上三竿的时候,朱厚伟还在打着呵欠,终于起床了。
朱厚伟在魏国公安排的侍女伺候下,很快便梳洗完毕。
本来按照约定,他今天早上就会来,可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绾绾他们不在吗?”
朱厚伟随手拿起一块干燥的手帕,将自己的脸颊擦拭干净,随口说道。
“皇后娘娘今天早上出门,说要在南京城里转转。”
朱厚伟并没有因为小丫鬟的回答而感到惊讶。
本来朱厚伟是想在南京待上一天就离开的,但三女执意要留在南京,他也只能无奈的同意了。
还好,现在看起来,西边那边并没有太大的威胁,自己只是代表朝廷出面而已。“我知道了。”
“杨张应该不是那种鲁莽之人。”朱厚伟莞尔一笑。
算了,就当是带着他们出去走走吧,朱厚伟在大明呆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来得及看一看几百年的风景呢。
“王爷,魏家的总管一早上都在这里,要不要——”
徐昭延听说朱厚伟醒了,连忙迎了上去。
现在严松由朱厚伟留守西山,西山有京师坐镇,自己徐昭延也只能给朱厚伟当走狗,跑前跑后,跑断腿。
“明白,我马上就走。”
朱厚伟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他在这里呆了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寒气太重,所以才会起得这么晚。
朱厚伟收拾妥当,外面已经有一辆魏国的马车在等着他。
尽管朱厚伟来得有点迟,但是魏国公城的大总管却是一点也不敢表现在面上。
他就怕自己没能把靖王叫来,魏国公会把自己活剥了!
朱厚伟虽然出生在皇家,但当他走进马车时,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句感慨:奢侈!
宽大的马车里,每一个角落都铺着软绵绵的羊毛地毯,四面墙壁上都是熏制好的熏制香料,雕饰精美,乌木的小几上,放着用金线绣出来的软垫。
因为是夏天,所以马车里准备了一些冰块,要知道,夏天的冰块,在大明都是高贵的标志呢!
有的时候,光靠金钱是无法购买到的,必须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夏天冰,代表着他的身份!
要知道,这里可是南京,冬天可不像京城那么冷,能坚持到夏天,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就连魏国公都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见他对朱厚伟的看重!
马车缓缓地行驶着,尽管依旧摇摇晃晃,但在这样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却是极为难得!
如果有个橡皮胎该多好啊!
朱厚伟不禁有些唏嘘,就算是现在最顶尖的世家,到了未来,也不过是乡巴佬罢了!
就在朱厚伟还在琢磨着怎么弄个橡皮胎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魏国公城。
魏国公一家,也就是中山王徐达一家,和定国公城在京城里的嫡系血缘关系很近。
当年徐达的后代是魏国公,后来徐达次子徐增寿随太宗而去,在靖难时也是如此。
太宗因他的忠诚和勇敢,又加了一个“定国侯”的爵位,所以魏国公的爵位并没有被废除,而是一直保留着。
所以徐家才会有两位国主,一位在南京,一位在京城。
“王爷大驾光临,在下蓬荜生辉。”
见到朱厚伟,魏国公如释重负,立即站起来迎接。
他不以“国”字代之,只以“老”字代之,摆明了要和朱厚伟套近乎。
朱厚伟自然不会说出来,双方客套了几句后,便各自落座。
其中,徐鹏举赫然在列,看到朱厚伟后,徐鹏举极不情愿的打了个招呼,看得出来,他还是不喜欢朱厚伟。
朱厚伟却是毫不在意,和魏国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朱厚伟在魏国公的催促下,终于忍不住起身告辞。
可就在这时,魏国公突然叹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颓废之色。
“王爷,我就直说了,这次请王爷过来,其实是想请王爷帮个忙。”
朱厚伟目光一亮,如果不是有求于人,以魏国公的身份,即使朱厚伟是靖王,也不会如此低三下四。
“夫君言重了,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听到朱厚伟的话,徐俌也是如释重负,悬在心头的那根线总算是放下了。
“鹏举,你也有几个月没见昭延了,不如,带你哥哥出去走走吧。”徐俌看向徐鹏举道。
“没有。”
“鹏举!”一个声音响起。
“好的,爷爷。”
眼见徐俌要将他打发走,徐鹏举虽然不愿意,但在看到徐俌那阴沉的面容以后,却又是不得不答应。
说完,徐鹏举立刻拉着徐昭延离开了。
朱厚伟跟徐俌,就在朱厚伟愣住的那一刻,徐俌突然间单膝跪在了地上,神色肃穆。
“魏国公,你这是做什么,速速请起。”
朱厚伟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搀扶,只见徐俌摇头道:
“王爷!在下不为其他,只为请王爷出手,拯救我们魏国公这一支!”
朱厚伟一脸茫然,皱眉问道:“魏国公为何这么说?”
徐俌叹息一声,道:
“说起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的先祖曾经是中山国君,跟着先祖打过仗,打下了这个基业,只是我的先祖没有认清形势。
太宗陛下虽是不与我计较,但我的这一脉,在南京也是寸步难行。
自然,我并非有什么贪心,只是前几天曾请人为我徐家卜算,我魏国公这一支,如今多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听到徐俌的话,朱厚伟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