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大胜一场,侯君集下令休整三天,再发动下一波进攻。也就说这个时间段里,唐军与吐蕃之间会出现一个静默期。
杜璟就是要借助这个时机,把活干利索了。等他们到松风岭外围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拴好了马,二人便开始换包裹里吐蕃军服。
“晚上有夜色掩护,动起手来方便的多,也更容易成功。”
“但你给我记住,不到生死关头,别动你背上那杆该死的戟!”
眼见程处弼急了,杜璟还能说什么。穿好军服,展开许斌送的那张图,从这上面的布防不难看出,这里驻防的正是尚洺部。
他俩的计划“简单”极了,干掉尚洺,砍断他的将旗,把独孤安诚的头带回来。
可这张图,是吐蕃军昨日溃败前的情况,现在这里已经成了前沿,兵力必然有所加强,布防也会有一定的改变,这就无形当中增加了渗透的难度。
他俩可不会说吐蕃话,又不知吐蕃军中的寻夜暗语,万一碰到了盘问的,立马就穿帮。程处弼想知道,杜璟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谁知道杜璟撇了撇嘴,取笑道:“说的不对,咱俩只有你一个不懂吐蕃话!”
“你会?糊弄鬼呢?在一起搅马勺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会什么?”
瞧程处弼一副“你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拉几个羊粪蛋”的表情,杜璟则笑着回了句:“撒如!”
啥意思?
杜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只是告诉他,万一碰上了,就装哑巴,一切有他应对。
当然,杜璟不会告诉他,这家伙在凉州跟吐蕃商人拼酒的时候,自己则拿着果干,换了一些吐蕃常用语。本来就是闲时无聊举动,却不想无心插柳。
......
蜀地的秋季,夜晚倒是比白天更舒服。穿了一天吐蕃皮甲,捂得喘不过气的兄弟,终于可以出口气了。
仰脖将水袋里最后的那点水喝掉,程处弼有些不耐烦了:“璟哥儿,动手吧,再不动手,咱俩就被这身狗皮闷死了!”
是啊,这身皮甲的确不怎么样,里侧竟然还带一层毛。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他们的制甲技术落后,要么就是人家有打到冬季的准备。
而明智一点人,当然会选择相信后者,吐蕃大论-尚囊不会白痴到不晓得,在这种环境下作战,士卒会捂出一身热痱子。
“再等等,等他们的困意再大一些。”,话毕,杜璟像过去在沙漠奔袭时一样,将自己的水袋递给程处弼。
晃了晃,见还剩下大半袋,程处弼灌了两口,眯着眼睛满足的靠着石头:“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你是骆驼变的。”
是的,杜璟总是能剩下水和干粮,干同样的活计,消化也应该大同小异,程处弼就搞不明白了,他咋这么能忍。
也正是他这個优点,不知道帮了程处弼多少次。对这份忍耐力,他除了佩服,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呀,就是少爷当习惯了,自小在国公府养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习惯。”
“饿你三天,再放几条狗在后面追,你就能活蹦乱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