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要笑眯眯的长孙无忌,让本就义愤填膺的孔颖达,更是怒在火中烧,胸口起伏的更加剧烈。
就在孔颖达要爆发的边缘,负责关陇、山东世族穿针引线的褚遂良,出来打了個圆场:“都是误会,误会!依着下官看,还是把许事中还送给府邸,请个郎中吧!”
台阶,褚遂良给递了,与长孙无忌对垒,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这个台阶,孔颖达是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只能气鼓鼓的带人拂袖而去。
而站在上面俯视全局的房玄龄,则是冷眼旁观,一言未发,他身边的岑文本却沉吟了一句:“房相,这是一出好戏啊!”
可不是好戏么!即出了气,博得了孝子之名,还把关陇世族拉下水。有文德皇后的面上,他们就是不想下场,也得下。
但房玄龄却只是淡淡一笑,瞧着被长孙无忌拉走的李宽,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只是些小聪明,登不得大雅之堂。”
可岑文本却不依不饶:“下官可不怎么看,楚王少年英雄,英武雄烈,深得军中将领的青睐。这倒是与圣人年轻时,颇为相似啊!”
哼,房玄龄摇了摇头:“一勇之夫何于圣人相比,依着老夫看,倒是吴王更肖其父。圣人不是常说嘛,此子英果类我。”
士可杀,不可辱!这条犯的好啊,正是做孤臣最好的证明。圣人知道非但不会惩罚他,反而还会对他另眼相看。
房玄龄面上虽不说,但心里对李宽的才智,还是很满意的。有脑治于人,有脑子,懂进退,才能活的长久。
至于岑文本,手段虽然高明,可他再聪明能聪明过圣人吗?玩出事,那是早晚的事。
......
正是诸官在下朝的路上,对楚王掌掴许敬宗之事,议论纷纷之时。
长孙无忌的马车上,李宽对长孙无忌嘴里的为官之道,提不起一丝兴趣,只是懒洋洋的靠在软垫上,喝着车厢里的美酒。
吧嗒吧嗒罪嘴:“司空,你这酒兑水了?”
噗!解渴的长孙无忌,差点没被他这一句话送走,敢情他苦口婆心说了半天,这小子是一句话都没往心里去啊!
长孙无忌摆起手指,给他算了算,百骑卫成立才多久,他就得罪了多少人。近来在官场盛行一句谚语:楚王一笑,福祸难料。
“千帆,交一个人难,可得罪就简单多了,你这么干,路只能越走越窄!”
打了哈气,伸了个懒腰,李宽笑了笑:“司空,你放心,小王连累不到太子。”
要不是听说李丽质有了身孕,李宽才不上长孙无忌的马车,听他这般唠叨。揍许敬宗是轻的,李宽还有后手等着他呢!
话间,李宽立眉,咬牙切齿的哼道:“笑!本王要让他哭,要让他这辈子都后悔在国丧那一笑。”
此言一出,长孙无忌也是一阵黯然,凭李泰的文采何以争不得许敬宗的差事,可还是因为各种利益妥协了。这论孝心,他还赶不上李宽。
摆了摆手,长孙无忌叹了一句:“这次就算了,你以后做事,切不可这么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