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张可藏不住话的性子,不太可能啊……
燕昼沾了些墨汁,照着那段祭词缓缓抄写。
何絮不知怎么,在“明婤”进来时,心情不自禁的咯噔一下,没由来觉得这个女孩是和她们一样的附身着。
这种第六感促使她看向女孩抄下的字迹。
行云流水,哪怕不懂这种古法书写方式的她也觉得颇有大家风范,很符合大家闺秀的气质。
再转眸看向张可扭扭捏捏写下的狗爬式字体……心中疑虑打消。
在帝国,用手写都很少见,更别提这种了。
张可脸上难掩烦躁,手上这根毛笔头怎么也不听使唤,永远找不准方向,导致字一个比一个丑。
宛姨从背后扫视着两人的字迹,看到燕昼的一手好字,脚步微顿。
等走到张可身后,她原本舒展的眉毛顿时皱起,盯着对方落笔。
张可察觉到身后人的驻足,咬了咬唇,手更加抖了几分。
“停下!”
燕昼和张可同时停笔。
“只有你。”
宛姨抬手点了点张可那边的桌面。
她板着一张脸问道:“我记得……把你卖过来的爹是个教书先生,勉强也算读过书,怎么连字都写不好?”
张可低头绞着手指:“我……比较贪玩……就没好好学。”
宛姨黑了脸,她当初弄来这两个丫头除了那个特殊要求,还有一点是一定要知书达礼,怎么这个既没有规矩又不学无术?!
“离祭典还有几天,这几天你就呆在这好好练字,如果练不好我就拿你试问!”
最后那几个字她是对着何絮说的。
何絮:“……是。”
她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低下头,心里恨不得掐死张可这碍事的丫头。
燕昼将这些尽收眼底,转了转手上的毛笔。
当这个河神的新娘要求识文断字……不知道背后还有没有一些别的要求。
宛姨长叹了口气,拍了下燕昼的肩膀:“你跟我来。”
大约是有了张可做对比,她待燕昼的态度明显和善起来,但实质仍是说一不二的态度。
燕昼点头起身,乖巧的跟在她后面。
默默窥探那边情况的何絮眼神阴沉,看着独自练字的张可,心中起了杀心。
刚好过会儿天赋时限到了,而且老黑和猴子那已经碰头……他们是这里的护卫……
她冷笑,找机会换了这死丫头,不然留在这里碍眼不说,还耽误进度!
……
宛姨带着燕昼前往了一处僻静的小屋,看着像没人居住,但整体却没有很脏,定是有人打理过。
燕昼眯了眯眼。
她看到……房檐下边,挂着一串粉色风铃,和先前轿子上的一样。
粉色的风铃温馨舒适,给冷色的环境增添了难得的暖意,下方坠着长长的干花花束,似乎是桔梗。
燕昼不傻,立刻推理出这是谁的住所。
“吱呀”一声。
宛姨推开门,这间屋子朝南且窗户大开着,此刻天刚蒙蒙亮,微弱的阳光照射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燕昼注视着墙上一幅幅画卷,上面描绘的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