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狱卒忙递上一直烟杆,另一个端上一副福寿膏片,吧烟泡儿烧好上在烟葫芦山,蔡牢头拿着就递给辛泰,不料辛泰却道:“拿走,这玩意坑家败业,我不吃这玩意儿!”
蔡牢头忙道,“这玩意儿不抽是真要命,好汉,还是抽上一口,今晚好受。”
“反正我也要死了,横竖就是不抽这个。”辛泰的语气很是坚决,却也不说话了。蔡牢头把烟枪递给一旁的小吏,“那这面总该吃上几口吧。”
可是辛泰就是闭眼不说话了,蔡牢头对一个狱卒道,“你在这里看着,他什么时候吃,你就喂给他吃,明白了吗?”
“明白。”
蔡牢头看着烧好了福寿膏,心想不抽可惜了,咕噜咕噜畅吸了起来。不远处黑黑的牢里,又有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给我一盒烟泡儿品一品吧。”
那人面黄肌瘦,双眼通红,不住拍打着牢门,蔡牢头吸爽了,一瞧这样子,力气又来了,“狗入的,你也配!”走进去,揪住了,又是一顿好打。
打过之后,有狱卒把蔡牢头吸剩下的渣子丢了进去,那人拿着这黑黑的渣子,紧紧看着鼻子,用力地吸到肺里去。
暗柳萧萧,飞星冉冉,夜久春冷。
一盏孤灯下,邱武正伏案看书,看一会儿也倦了,打了盹,便倒在床上,眼睛似闭未闭,柜子里面悄悄走来一个蒙面人,邱武正要反应,那人却一个湿布捂在邱武的嘴鼻前,邱武便昏了过去。那人在邱武的床上不知按了什么机关,这床一侧,二人落了下去,原来这下面竟是一处密室,幸而下面铺着软软的垫子,怕邱武醒来,那人又捂了邱武的口鼻。
密室极黑,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那人也不点灯,只是摸黑在密室里背着邱武走,走到一处台阶,顺着上了,从城隍庙的地里钻出头来,而城隍老爷前的梁上,早吊着一根打结的绳索。
少顷,城隍庙燃烧起一团大火,烟雾滚滚,烈焰飞天,映得四周红彤彤的,几道人影从烟雾中出来,转眼又被吞没进那无边的黑暗里。
翌日,这城隍庙已被烧了个七零八落,秋明瞧了这大火后依旧屹立的城隍老爷后,便要回府和邱武说,敲了两下门,屋里都不见反应,秋明急了,开了门,发觉邱武的床上没了人,在屋里团团转的找,一番找不到,想起城隍庙的事情,处了府,道了城隍庙前,便跪下了哭。
城隍庙失了火,原因为文刺史身死的事情,就头疼的很的司马少卿,更加觉得头大,先派了司法参军事姚文智过去勘察现场。
姚文智领着一班衙役到了城隍庙前,城隍庙的梁柱都烧塌了,壁垣都被烧成了黑魆魆的。
“大人,那梁子压着一个人。”
姚文智走去,几人拿着棍子撬开木头,国见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男人,个子十分的高,足足有九尺,姚文智一看这个人,就想到了邱武,毕竟邱武这样高的人,在平安州实在是很少见的。
从怀中取出一方白色手帕,姚文智卷成条状,伸进死者的鼻子里,再取出的时候,布条的一头已染成黑色,又将另一头塞进去,拔出来的时候照样还是黑色,姚文智道:“口鼻里有大量的烟灰,不是他杀,想必是死者上吊之后,不慎走了火。才烧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