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熲亮也不是没有带人,瞬时后面四个仆人冲了下来,双方扭打在一起,这种为着女人吃醋打架的事情,青楼里面的人也是见多了,一时都凑出来看热闹。
老鸨一面去劝,一面是去兵马司请人。兵马司的人一听这贾蓉是宁府的子弟,便把周熲亮抓了起来。
······
御花园
林似霰、秦可卿、李纨都一起坐在椅子上,天上素月无染,正是欣赏的好时候,林似霰看得兴起,拿起一支笛子,吹得万籁生花,花草随风飘荡,都和这笛声附和起来。
“姐姐这笛子吹得那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我这肚子里面还动了几下呢。”秦可卿刚笑道,林似霰的眼神就黯然下来,李纨见了,忙道:“秦姐姐莫不是吃坏肚子了?我刚知道一治腹泻的方子,试了便灵,姐姐若是要,我差人送去。”
秦可卿道:“那敢情好。”眼儿却瞧向林似霰,林似霰也道:“我自小肠胃也不好,不知妹妹知道什么方子?”
“倒也不难,饭后嚼砂仁,饭前喝那兑了姜汁的甘蔗汁,醋煮的山药丸子一次吃上一粒,不消一个月,这肠胃也就渐渐好了,注意饮食,慢慢调理。”
林似霰几人正说话时,周琼芝捧着张破厄的诗词走来,却见贾元春见她来了,步子陡然走快了,抢了她一步。
“林娘娘,这是陛下刚写的诗,情娘娘品鉴。”贾元春禀道,林似霰玉手一点,贾元春便递了过去,“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林似霰看着眼泪如断线之珠,滚落下来,此时抹泪道:“这个好。”眼睛微红的看着周琼芝,“你手里也是?”
周琼芝点头,给林似霰递来,林似霰看了,便觉气咽喉堵,想哭却哭不出来,半日方才抽抽噎噎的说道:“这个更好。”随即,嚎啕大哭起来,秦可卿忙拿来诗稿看,见上面写着:“搴帷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也号啕了起来,李纨、贾元春、周琼芝等也都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好容易哭歇了,贾元春扭头而去,周琼芝想起方才的事情,气得直追过去,一指头狠狠戳向贾元春的脸,贾元春被戳了这一下,连忙避开,周琼芝转身,一手就打贾元春。
贾元春没有防备,双手只是胡乱防着,周琼芝一面打,一面道:“我难道是鬼?你见了我,怎么腿脚行的那么快。”
二人扭打在一处。周琼芝的一手挤着贾元春的脸,一手在贾元春身手捶打,贾元春双腿乱蹬,嘴里喊着救命,宫女、太监都跑来看,却又都不上去劝,看两人在这儿满地乱打,倒是有人拍手大笑。
“不许打!”周琼芝听见是平儿的声音,方才住手,爬了出来,贾元春挽着平儿的手起来,搀扶贾元春坐在一旁的石墩上。
“散了散了,瞧什么呢?”平儿一挥手就把那些围观的人驱走,那贾元春就把委屈说了出来,平儿道:“不要气,便当一只狗来咬了一口,没什么要紧的,犯不着气出病来。”贾元春点点头,见周琼芝走了,便由平儿搀着,一步步硬撑着回屋歇息。
周琼芝回了房后,想起方才人家偏心的事情,窝在被子里偷偷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