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来到供销社,发现门口停了几辆自行车,还有人进进出出。
张文远在里面转了一圈,卖自行车的就集中在那一块,现在的价格可不是原来的一百六十元了,而是六百五十元,这时候买一辆的价钱,等于以前和以后买四辆的价格了。
这也没办法,这时候的价格是面统一调控的。
六二年四月到五月,国家先后对茶叶、自行车、酒、手表、砂糖等商品实行高价政策。
除了西南山区外,全国都推广开了。二月推出高价自行车,当时的平价车,每辆一百六十元左右;北河省定价为每辆六百五十元,东广省定价为每辆五百九十元。
北河省按此价格推销十多天,共售出四千多辆,因此,面决定从四月起在全国农村普遍推开,同时在城市停止平价销售,从六月起城乡均销售高价自行车。
钟的价格提高一点五倍,表的价格提高了一点七三倍,茶叶提高了三倍,针织品提高三倍多。就像贵省茅苔,原价一斤两块九毛钱,现在直接卖一斤十六元。
到明年的时候,价格会有回落,像沪牌手表每只从一百元降为八十元,永久牌自行车每辆从一百八十五元降为一百七十三元。到后年年底,除了高级针织品一种,其他的都退出了高价,而这一种也在六九年的时候退出了高价。
六百五十元,就是刘海中这样的条件,都得咬牙攒一年的钱,关键还是今年买了,明年就大幅度降价。
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就是张文远的钱,也是通过脑力劳动换回来的,还有差点损失了自己的房产,和已经牺牲的玻璃。
要是让他自己花钱买,说不心疼那是假的,明知道明年底就降回原来的价格了,怎么可能愿意花这个冤枉钱呢。
只是他把这个冤枉钱让李进忠花了,也不知道李进忠明年会不会埋怨他。
不过李进忠是后勤主任,要说他有多干净,张文远是不相信的,李副厂长的兵,可都是剧里的反派,怎么能做好人呢。
这个时候还有个麻烦事,就是自行车都是有证和编号的,还得在公安那里备案,每年还得交费,就跟后世的小汽车交税和强险一样。
张文远不用花这个冤枉钱了,李主任也说有时间就把证件给他换了,以后车主就是他的名字了。
在张文远看自行车时,也有几个买不起车的人,在这儿跟他一样围着看,过过眼瘾。
过了一会儿,供销社的人越来越少,买东西的已经离开了,过眼瘾的也准备要回家吃饭了,张文远走到柜台,准备把手里的票先花了。
供销社大到机械家电,小到针头线团,生活需要的这里都齐全着呢,但是服务态度,跟饭店的服务员差不多。
现在人家不是服务员,是吃国家饭的大爷,而且还一言不合就打架,“禁止随意打骂顾客”岂是说说的,要是不随意,就可以打骂呗?
这标语让张文远直咬牙,以后饭店,供销社,乘公交车,身都得带把刀才行,万一惹恼了八大员中的营业员,岂不是要挨打?
张文远走到柜台的时候,几个售货员大姐见买的人不多,就聚在一块嗑着瓜子,对屋里晃荡的顾客,连眼皮子都赖得抬一下。
张文远连喊了好几声同志,根本就没人理他。供销社的东西都是公家的,卖了钱又不归自个儿,少干点活,工资又不少发,坐在舒服的椅子,谁爱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