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早夭，有些事情，来不及传下来人就没了。”王临池说道。

听到这话，舍利子闪烁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也有可能是在沉默。

良久这才开口：“此事本就是你李氏该做的，镇一日魔，便坐一日江山。”

“镇魔才能坐江山？”王临池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当年你李氏先人与我等僧人所成约定，这魔不仅仅是你李氏江山的责任，更是你李氏江山的国祚。”舍利子说道。

“那然后呢，我来到了这里，接下来应该干什么？”王临池问道。

江山和他没有多少关系，他更想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你是来追寻灵士的最后功名吧，这并不难，只需要承载住魔的力量就可以了。”舍利子说道。

“灵士的力量根源是魔？”王临池第一时间问道。

“没错，当年李氏先祖本是怀觉寺僧人，然世间佛慧消退，僧人的佛力逐渐消退，与魔的争斗愈发落入下风，后来李氏先人还俗蓄发，再揭竿而起，最终打下了你们的大靖王朝。”

“只是这一切也晚了，佛慧最终无法为僧人提供足够的力量，使得大量僧人灭亡，而魔却借着这一口气，灭了天下众僧。”

“我残余一口气，被李氏先祖救回，后与李氏先祖一同合作，他以魔之力和残余的佛力，在汇聚前朝额，应该是前前朝的捉刀人之法，化出了灵士，又让我以诸多寺庙香火，开辟了灵士科举之路。”

“又之后，李氏先祖以国祚镇魔，以皇家血脉制魔。”

“这才成了如今的局面，只是外面的佛慧，又降了一层吧。”舍利子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王临池也是听了一个大概。

佛慧，在王临池这里就是等级了，在前朝，应该就是僧人和魔的时代，他们凭借着足够的灵气，才能够进行伱来我往，结果环境突然不适应了，结果自然就灭亡了。

“改朝换代和佛慧降低，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王临池突兀的问道。

不然的话，不可能这么巧合。

“我不知道，或许是巧合，也或许真的有关系。”舍利子平静的回答。

自从圆寂之后，他就一直被囚困于此处法会里，偶尔也就只有李氏后人会来见他。

“那你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改朝换代都会断代吗？现如今，对于前朝，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王临池又问道。

至于灵士的最终力量，王临池不急。

魔都在他手上了，也正是因为如此，需要玉玺。

“天地大劫，也就是我等僧人灭亡之因。”

“先师曾言过，天地意图重练地水火风再造乾坤，因此各个朝代虽是断代，但却都有能人崛起。”

舍利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本朝太祖，就是这位能人了。”王临池说道。

只不过舍利子又给补了一句：“之一。”

“那然后呢？”王临池又问道，他压根就不在意是唯一还是之一，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他只想知道，自己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没有然后了，我照例问两个问题，你是想让李氏后人，继续承载这份责任，还是由你终结。”舍利子问道。

“如果继续承载，大靖国祚还能再添十年，而放弃的话，不足十年，天下必然会大乱，届时再行易主。”

“前者为权力，后者为解脱。”

舍利子很平静的问道。

“那你呢？”王临池没有直接回答。

“我？此次佛慧下降，连我的舍利子都已经无法承载了，最多再有十日，我便会灰飞烟灭，不用担心。”舍利子说道。

“那就解脱吧，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病也无需公卿。”王临池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很奇特，来到这里的人，无一不是选择为大靖国祚。”舍利子他确实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

不过他也尊重王临池的选择，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他活不下去，魔也活不下去，毕竟这环境，大家都是上了岸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