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您之前不是想从海区调遣一名医务室成员吗,现下人已经到重庆了。”
毛人凤躬着身子回了话,脸的笑意扭在一起。
“哦,是吗,你去安排就好。”
“医务室的设备老旧,你也要看着重新购入一批了。”
眼下的戴笠显然没心思去管什么人员调动。
他一双黑眸直勾勾盯着电话听筒,只希望那个爱玩的查理能快点给自己回个电话。
“是,局座。”
“另外,齐思远正在校场组织手下队员举行射击比赛,想邀请您过去看看。”
戴笠闻言,更是摆了摆手。
“我倒不是不鼓励他训练队员,只是三天两头搞这种噱头,他要真把手下那群人练成精兵也算。”
毛人凤见状失了语,可回想起自己才收了齐思远一箱骆驼酒,便又硬着头皮道。
“局座教训的是,只是我见这几天齐队长一直在校场训人,倒是不见陈副队...”
话音还未落,戴笠警醒的抬起头。
毛人凤还不知道此时的他恰好撞了司枪口,故作一脸为难,继续张嘴控诉着。
“陈副队说到底也只是副职,这接连几天不见人,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也难怪齐队长时不时的向属下发牢骚...”
“他向你发牢骚?”
戴笠揪着字眼问道。
他黑着脸,紧皱着眉,眼里更像是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彼时,被糖衣炮弹一时冲昏了头脑的毛人凤终于看出不对劲了。
局座还在这坐着呢,齐思远向他发哪门子的牢骚啊?
“局座,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陈诚...”
戴笠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怒目直盯着毛人凤,打断了话茬。
“陈诚有其他工作,是我另行安排的!”
“齐思远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让他尽管来问我!”
只见戴笠刚说完,毛人凤就急着往后退了两步,而他额头也随之落满汗珠。
“是,局座!”
办公室里静了半晌,戴笠才再度开口,语气凛然寒凉。
“毛秘书,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陈诚终究是副职。”
“而作为一个副职的去或留,就只能由他的顶头司来决定。”
毛人凤也是聪明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戴笠话里有话。
明里是在说陈诚,暗里不就是告诫自己吗?
毛人凤想不明白。
他一向受戴笠器重,抛开军统局下属这层关系,他们还是同乡,还是同学。
非同小可的关系让自己多年来在军统局一人之,万人之下。
如今他不过是替齐思远说了几句陈诚的不是,怎就引得戴笠如此大动干戈?
退出局座办公室,毛人凤抬臂擦了擦汗,戴笠的警告还萦绕在他耳周。
“毛秘书!”
熟悉的声音忽而在耳边响起,毛人凤顿时阴了脸,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毛秘书,毛秘书!”
“你没听见我叫你啊,这着急忙慌的从局座办公室出来要去哪啊?”
齐思远见毛人凤一个劲的朝楼下走,赶忙追了去,一脸期待的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