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跟你!”
“跟我?”
陈伟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梁,旋即笑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洪兴海底册挂职的蓝灯笼,是没有资格开山门收细佬的?”
随后陈伟翰又指了指还在虎头奔发呆的基哥。
话道:“大佬在车里,你去问他拿主意!”
眼见陈伟翰没有开口答应自己的意思,这男子急了。
把陈伟翰递给自己的一支烟往耳朵一别。
急忙解释道:“翰哥,我也是大陆来的,我底子干干净净,一没在差馆有过案底,二没在其他字头搵过水做过事!
我千辛万苦游水来到港岛,就是想拿这条老命尽力一煲,求个出人头地!
只求翰哥能给个效力的机会,刀山火海,周宗明在所不惜!”
陈伟翰发现这周宗明一旦激动起来,就会眉头紧锁,消瘦的脸部不自觉透着一股叫人不寒而栗的狠劲。
唯一和这股狠劲不协调的是,这哥们有些斗鸡眼……
表情激动起来,两只眼珠子就不由自主的往眉心靠拢,显得很是滑稽。
陈伟翰无意收这种来路不明的大圈仔在手底下做事,但是睇他刚才在骆克道雷耀扬酒吧的表现,杀人如同杀鸡一样。
的确是个敢拿命来博的狠角色。
自己现在可以说是把东星社彻头彻尾得罪干净了,这个时候他敢来投,自己也敬他有些狠劲。
“今天在骆克道开了枪,我不知道我大佬还中不中意留我。
如果他还肯撑我,以后大家就一只碗里食饭!”
陈伟翰拍了拍周宗明的肩膀,现在大佬还被晾在车里,他得去给基哥一个交代了。
嘣——
陈伟翰坐到车里,关拢车门。
看向还在想些什么想的出神的基哥,开口问道:“基哥,还撑不撑得住?
雷耀扬摆明了就是在耍你,我这么做,你不会有意见吧?”
“衰仔!”
基哥忽然从座位坐直了身子。
下审视了番陈伟翰。
道:“你知不知道动枪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社团火并,哪个动枪,被那班差佬知道了,就如同绿头苍蝇一样盯着你嘛。
不过我不相信东星仔肯去报警!”
这算是港岛的警队和这些社团之间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了。
任凭你们这些大小字头打生打死,只要不把动静闹大,出了事有人顶锅。
没人报警差佬可以装聋作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恨这伙矮骡子全都死光才好。
可要是当着差佬的面动了枪,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自打经过四大探长时代的洗礼,廉政公署的成立,港岛一直以亚洲最安全的城市自称。
哪个冚家铲敢在社团火并的时候用枪把事情搞大,那不管是O记,还是当地的重案组。
没有一个会让他好受的。
但陈伟翰同样无所顾忌。
出来混的宁死不招惹皇气,更是矮骡子之间不能触碰的规矩。
东星可以想方设法的报复,但绝对不会傻乎乎地去知会差佬。
哪怕差佬问起,他们也只会说当时雷耀扬的酒吧正在放炮。
听到陈伟翰这番无所谓的说辞,基哥不由得恼火。
一圈杵在了陈伟翰的胸口。
训诫道:“你个扑街仔!当时我睇你在西环码头开工,一个人一天能得两个苦力的筹,我就断定你是个可造之材!
没想到你是个招祸的太岁,我一心一意要救你条命,搞什么你要把自己往死路逼?!
出来混不只是打打杀杀,哪天港督出来巡街屌你几句,你是不是要连他也一起做掉啊?”
陈伟翰理解自己这个蛋散大佬的火大,当下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训,也表示无可厚非。
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港督要是想要我死,我仲要连他的尸一起收咗。”
“收声啦!你在东星的档口开了枪,现在雷耀扬死了,他老顶白头翁和骆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还是想想怎么去保你的好!”
“基哥,雷耀扬可不是枪打死的。
还有,今天过去讲数,雷耀扬这扑街可是连带你一起想要做掉。
我整死他有什么不好?你要是和蒋先生他们讲数,底气就要足点。
他们这些做老顶的要是不钟意撑我,那大家就分道扬镳好了!”
陈伟翰把条条框框和基哥理清楚,省得前怕狼后怕虎。
无怪当年蒋震把西环这处洪兴的老陀地留给他巴基去做,几十年只剩下三角码头附近几处破烂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