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红棍,代表着一家社团打仔最顶级的牌面。
这些人无不是万里挑一,从刀光剑影中层层选拔,走到最后才够资格获得这份殊荣的。
旧时代港岛开埠,多少人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地方报团取暖,大家共在一个锅里搵食。
当时的社团大抵具备浓厚的乡土人情味,比如潮州社团只撑潮州兄弟,东广社团只罩东广老乡。
当年港岛码头的漕运把持着经济命脉,不管什么东西,都需要靠船拖到各处码头。
于是乎一众社团,都靠着在码头替捞家卖命,养家糊口。
那时候的社团还不似现在这般古惑仔遍地,大抵是一些为生计奔波的底层人。
但有一点从来没有变过,社团之间有你一口吃的,就少我一口吃的。
你守着码头开工,我也守着码头开工,为了这为数不多开工的机会,常常大打出手。
为了保住兄弟们的饭碗,就要选出犀利的工头带着兄弟们在码头开工。
有人来抢饭碗了,那就要打!
这些工头,常常就是社团共同推举的双花红棍。
那也是个双花红棍遍地走的年代。
死了一波,又接一波。
刺在双肩的那两朵牡丹,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份社团仔至高的荣誉,更是一份压在肩头沉重的担当!
直到时代变更,现如今港岛的社团已经没有几个够资格敢授双花红棍了。
除了洪兴,新记,号码帮等这些鼎盛的社团,其他字头但凡敢放话扎职了双花红棍,那就要被好勇斗狠的社团仔打。
没有金刚钻,揽不了这个瓷器活。
双花红棍在如今显得更加弥足珍贵,含金量更足。
新记的斧头俊正在尖东的海鲜坊食着条老鼠斑,忽然拿在马仔手里的手提电话便响了。
马仔赶紧把电话递了过来,斧头俊当即摁下接听键。
嘴里依旧吃着东西,张口问道:“哪个啊?”
“是新记的斧头俊吗?我是东星的白头翁!”
“本叔啊?找我有什么事情?”
斧头俊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不禁有些疑惑。
刚才新记的龙头才打过电话通知他,长洲花炮会今年有人要跃龙门,安排他马动身去长洲走个过场。
到时候完事了,蒋天生仲要包个红包给他。
现在东星的白头翁又把电话打过来了,他和东星很熟吗?
“阿俊,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我们东星不想看这个洪兴仔出头,麻烦你下午到场的时候帮把手,我会安排人送三百万到你丽水湾的别墅!”
斧头俊微微怔了一下,随后放肆笑道。
“我屌他老母,洪兴出了个什么样的新丁,也值三百万?
我当年打拳,还从来没有人花三百万请我出场。
不过本叔,洪兴仔跃龙门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你也知道,我就是走过场收红包的,哪够资格去坏规矩?”
“阿俊,你只要把他打死就行了,死人是没法出头的!”
斧头俊眉头一皱:“原来是请我去做杀手啊!不过我犯不着为了这三百万去得罪洪兴的蒋天生,本叔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等等阿俊!”
白头翁在电话那头生怕他把电话挂了,深吸一口气。
开口道:“五百万!阿俊,擂台拳脚无眼,你打死他,没有人会怪你的!”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我最钟意把人打死!
本叔,下午我要看到这五百万送到我别墅那边!”
斧头俊笑着挂断了电话,当下心情大好。
开口对身后的马仔说道:“船过来了没有?现在送我去长洲!”
说着不禁摇晃了下脖颈,又有拳打,又有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