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海无风自起花浪,只不过现在是草浪。
我看着突然闹别扭的流云,问着:“云啊,你这是咋了?”他不痛快,我也不痛快。
自从我成为彼岸仙人以后,流云就一直在这里陪着我。每次我从知返林回来,他都在,没有一次缺席。今天,他既然会问我要不要成仙?
别人问这个问题,我或许会随便扯些因由,可是,现在问我的流云哎。
“流云呐,你这是怎么了嘛?!”
站对面的流云依旧不回应我,我低头看着古筝,想想,还是把流云哄高兴了,在弹古筝引亡魂吧。
我便轻声说:“云啊,我跳舞给你看,好吗?”他最是喜欢看我跳舞了。
“哼。”
流云颇为傲娇地用法力变出一张长榻,他侧躺在上面,一张俊秀的脸,因为心情不好,不苟言笑,给人一种禁欲的感觉。
古筝自动自发地奏响一首曲子,我幻变出一套大红色的舞衣,踩着曼妙的舞步,一步步地随着曲子跳。
跳着舞的我,一双眼睛只盯着流云,看着他逐渐缓和的眼神与脸色
“呵,彼岸仙人好有闲情逸致。”
一团光晕从远处飞来,等近了,一位上仙坐在五彩祥云上,看着跳着舞的我和侧躺在长榻上的流云。
然而,就算有外人在一边当观众,也不能打断我还未跳完的舞姿。
古筝的琴音慢慢地走进尾声,我旋转旋转旋转,双手扔出手里的红色彩绸,坐卧在地上,就像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一曲终了,舞蹈也结束了。
“不知祝上仙来我这里,有怎么事吗?”我心平气和地站起来,看着五彩祥云上的上仙问着。
流云也从长榻上起身,长榻也随之消失。
五彩祥云上的祝上仙,说:“我来是想拜托彼岸仙人帮个小忙。”
“怎么小忙?”流云走了过来,眼里很清楚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悦。
祝上仙说:“呵,什么时候冥界的小小阴差,也能替彼岸仙人说话了?”
咦?这是要用上仙的身份,欺负我家流云吗?
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我拉住流云的袖摆,巧笑兮颜地说着:“流云是我的人,当然能替本仙说话了。”
“你的人?”祝上仙嘲讽地看着我和流云,“情爱可是碰不得的。”
“哈!”我扮作无知的样子,看着祝上仙,说:“祝上仙说的这话,真是好笑。仙界凡间谁人不知,你与梁上仙真心相爱、致死相随、情感天地。如今,你却说这句话,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这位祝上仙就是当年的祝英台,她与梁山伯的爱情感动了天地,感动了女娲上神。
女娲上神赐予他们仙位,让他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只是,如今千千万万年过去了,今天出现在这里说这话的祝英台,她的神色不对,眼神也不对,既然还会说,情爱碰不得?
想当年,祝英台女扮男装去万松书院读书,爱上同窗三载的梁山伯。梁山伯是个只知读圣贤书的男儿,哪里会知道,一直与他刻苦攻读,促膝并肩两无猜的祝英台会是女人。
三年的单相思,在十八里亭分离时,才换来了互诉情衷。
可惜,命运捉弄了他们。
回到祝家庄的祝英台才知道,自己与马文才订下婚约。而梁山伯努力学习,成功过了科考,成了县令。
功成名就的梁山伯来到祝家庄,遭受了很多的白眼,才见到穿回女装,清秀可人的祝英台,也知道了祝英台已经订下婚约。
懊恼、悔恨,或是其他的情绪,让自己不知还能做什么的梁山伯下了阁楼。
伤心欲绝的祝英台站在亭台上,哭喊着:“生不能成婚,死也要成双。”
这句话被祝英台的父亲听到了。
以至于,梁山伯才刚走出府门,就被家丁围了起来,板棍交加下,梁山伯被打成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