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维持跪着的姿势,仓惶抬头看向里屋。
“你这声小姐我可不敢担,我这庙容不得你这大佛!”气急败坏地声音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一并传来。
我听出,里屋的小姐很生气,很伤心呢。
一阵愧疚感从心里升起,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些片段。
原来是翠娥怀了异心,想要爬上老爷的床,借此改变命运,却不想出了茬子,老爷没来,等来了二爷。二爷本就是翠娥她小姐的姑爷,翠娥从来没有想过要勾搭二爷。
可是二爷却误会了,他直接领着翠娥来找他的正室,翠娥的小姐。翠娥知道她做错了,还被当场捉包,不敢在多说话,只想跪在这里,期望着小姐还念着过去的主仆情意,能够大事化小。
然而,翠娥没有爬床成功,她的小姐却还是要打她。二十的杖责,就连一个男人都扛不住,更何况一个女人。
我惊恐地看着两个护院进来,他们先给屋里的小姐问安,紧接着就把我拖起。
“小姐!”
我的声音彻底变了调,犹如破了口子的风箱。
“把她的嘴巴给我堵住,我不想听到这贱婢唤我小姐,我没有她这下三滥的丫鬟!”
一个护院直接把他身上的汗巾扯下,堵住了我的嘴。
紧接着,我被他们强按在院子中,一张早已经放好的长凳上,他们没有给我挣扎的余地,直接把我的双手绑在凳子的前两只脚上,下一刻,专门用来惩罚仆役的板子就落到了我身上。
如果说,疼可以喊出来,这院子里栖息着的小鸟早就被惊飞。
但此时我的嘴被人堵住,只能发出闷哼声,以及板子打在身上的声音外,四下里安静的过份。
几个同翠娥一个院子伺候的丫鬟仆从,都被翠娥的小姐让人喊了过来,刚才在里屋的另一个陪嫁丫鬟,站在屋门口,看着我被杖刑,说着:“大家都瞧仔细了,以后谁敢学她,整天不学好,老想着爬老爷少爷的床,这就是下场。”
围看的丫鬟仆从静若寒鸦,没人敢吱声。
板子起落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我不知昏过去几次,又被冷水泼醒几次。
说好的二十杖责,早就过了,可是,小姐没喊停,执杖的护院也没有停,继续打着。
直到疼痛像是浸入骨髓、镶嵌进灵魂中,我才犹如破布般被人扔到后门的小巷子里
不知道昏睡多久的我,在即将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到嘴巴里弥漫着一股苦味,鼻子间闻到一阵阵的药香味。
我这是被翠娥的恩公竹玉救了吗?
在我思索的时候,有人搭着我的脉搏,轻声嘀咕着:“奇怪,难道是我的药失灵了吗?这人什么还没醒?”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向搭我脉搏的人。他有一双美丽的丹凤眼,他见我醒了,露出一个很傻气的笑容。
傻气?
对,就是傻气。
这个人犹如孩童那般微笑,说着:“姐姐,你醒了。”
就连此时说话的神态语气也跟小孩子一模一样,就像一个小孩子终于拿到了糖果那般,充满了满足感。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他看上去比我大多了,既然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