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笑一声,冲散压抑在心里的难过。然后看着朱流云,想着,你也叫流云,这是不是我跟流云这个名字的一种缘分。
朱母下葬后,朱流云真的提着东西要跟我走。她穿着一件碎花的蓝色衣裳,穿着一条灰色的裤子,脚下踩着一双黄色的凉鞋,身后跟着朱老大几人。
朱老三说:“朱毅啊,流云不会说话,你带在身边好好教教她。”
“嗯。”
“别怪叔多管闲事,是叔对木苗村的那个女人实在不喜欢。有流云在你身边,你也能有个帮手,不该你说的话,流云她会给你出头的。”朱老三把目光看向了朱流云。
朱流云一副打包票的样子,说:“安啦,我一定旗开得胜!”
朱老大几人被朱流云的样子逗笑了,都说着:“行啦,你们早点走,老家这边有我们几个看着,别挂心。”
“嗯。”
我带着朱流云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朱老大几人站在原地冲我们挥着手。
朱流云眨了眨眼,说:“这还是我头一回离开这个山沟沟。”
“有一就有二。”我平静地说着。
“那我算不算飞出山沟沟的金凤凰?”朱流云的眼里有一丝离开家的伤感,只是她却咧着嘴,笑看着我。
“算。”我低语着。
朱流云立即大喊着:“我飞出来喽!”
一路上有朱流云的陪伴,倒是让朱毅老实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回了木苗村,就有人说木荷花生病了,还是场大病,把工作都辞了。
然而,这些都跟我无关,我带着朱流云来到我住的地方,说:“晚上我打地铺,你睡床。过几天,我跟村长在谈谈,在给你安排一间房间。”
木苗村里的宿舍大都住了人,一时半会也腾不出一间给朱流云住。
朱流云眨着眼,看着我说:“为什么要在给我安排房间,我又不是村干部啊?”
我只说:“男女有别。”
朱流云在朱毅的上一世,可没跟着一起出来,是因为朱毅那时根本没有让朱老三,去向木荷花讨要工资本。
朱老三他们都以为朱毅在外面过的也不顺,也不敢把老家那边的事,拿到朱毅的面前来说。
我却暗自决定,以后把钱存起来,给朱毅的老家修路铺桥。
朱流云嘀嘀咕咕着,把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就开始收拾房间,不仅把地扫了,还用拖把洗了遍。
晚上的时候,我领她去公共浴室那边洗澡。
可把她高兴坏了,她说:“这跟我们那边还真不一样嘿。”
这里的灯是声控灯,喊一下就亮了。
朱流云担心会灭掉,时不时的喊了一声又一声。
稀里哗啦的流水声,朱流云很快就洗好了,她正在水槽那边洗自己的衣服。
我穿着一双拖鞋正站在外面等她,有人走了过来,喊着:“朱毅?”
我转头看去,是木苗村的木书记。
木书记他直接走过来,对着我说:“你上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