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木桶提了一桶热水,擦拭一番,推开窗子,凉风吹进房间里,掀动床上的帘帐。
躺在床上,宁宴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不停回放着男人的话。
我不走了。
我不走了!
伸手锤一下脑袋,坐直身体,揉揉额头,越发觉得她似乎到了需要男人的年纪了。嗯,心理年纪,不然怎么会把一个大胡子放在心里。
推门走出去,院子里夏虫鸣叫声清脆的很,拿着桃木簪子把碍事的头发盘起来,抬脚往前院走去。
男人已经休息了,推开门,跳进去。
宁宴一步一步往床边走去,月光下,男人的身体映入瞳孔,夏夜贪凉,男人身上只搭着一小块的被角。
火气上涌,差点流出鼻血,宁宴有些恼恨自己这具太过年轻的身体。
不就是看见男人的果体,用得着气血上涌,想当年,藏在暗处看活春宫也不会升起任何念头。
握着匕首,宁宴靠近长着大胡子的脸。
手里的匕首在男人下巴上滑动,一缕胡须掉在地上。
瞧一眼地上的毛发,宁宴轻笑一声,手下的动作越发小心。剃下一半的胡须,瞅着男人阴阳脸,宁宴捂住肚子,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音。
视线在男人没有胡子的半张脸上挪移一下,宁宴深深吸了一口气,这相貌,是按着她理想中的另一半长的吗?
眉眼凌厉,冷峻刚毅,瞅着另一半长着胡须的脸,宁宴有些下不了手。
如果把胡须全都剃了,每日住在一个院子里,男人还按着她喜欢的样子长,万一哪一天控制不住把人给强了怎么办?
犹豫不决,宁宴再次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然而这突然的动作惊醒男人,床上男人睁眼的瞬间,翻身而立,出拳成爪,对着宁宴的脖子抓了过去。
宁宴反应也快,架起手臂格挡护住脖颈脆弱的地方。
一招下来,陆含章已经看清深夜出现在房间的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
男人说话的时候,嘴角肌肉牵动,不对称的胡须越发的搞笑,宁宴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笑场,同时随口扯了一个缘由:“没,没什么,看你没有关窗子,怕你着凉,既然你醒了,我就回去了。”
说完宁宴就转身往外走去。
同时没有忘记把门关上确定宁宴离开,陆含章皱眉“”
转身准备回到床上睡觉,低头就看见地上的毛发。
伸手摸了一下嘴角下巴陆含章动作僵硬一下,走到很少用到的铜镜前面,瞅着嘴巴上的胡子,一时间神色莫名。
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算是他亲娘来了,也不一定能够认出他来。
如果不仔细看更不会看出跟宁有余相似的地方。
只是,少了一半的胡子以后怎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