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庚尧从洛阳府尹衙门出来,却没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城内的军营。
当然,他去军营,并不是派人去再次谋杀江流。
也不是他想不到。
他自己算是整个洛阳城内第一高手了,选了城中精锐数百人,又有流云仙人流云问天相助,都没能解决掉江流。
现在还派人去,不是给对方送菜去砍吗?
甚至搞不好,被俘获几个,令对方拿到一些口实,再捅到朝廷上去,等不到招新大会开始,估计,当今那位偏爱江流的神武大帝,就会一手握着证据,一手拿着帝兵,向他与他幕后的四爷,开刀了。
基于此,他到了军营,并没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安排。
只是,一方面派出人手去帮助洛阳各衙门的差役,去忙活重建洛阳城被毁街道的事儿,一方面,找来心腹之人,去乔装暗访江流等人的踪迹。
还特意告诉手下,若是找到了,就只监视及回报,一定不要主动去招惹。
除此之外,他也找了信赖之人,悄然去向正在赶来洛阳的四皇子雍亲王姜镇、七皇子信郡王姜伦报告洛阳大战的经过。
值得注意的是,他明知道周娥皇与姜镇之间有一层极为特殊的关系,出于忠诚及心中那股难忍的闷气,在信中对周娥皇刻意放走江流一事,大写特写了一番。
希望四爷看到了书信后,对周娥皇那女人,留个心眼。
做完这些事后,在他面无表情地在帅帐内坐了许久,好好盘算了如何应付四爷的责罚及如何确保十方山门招新大会万无一失后,怀着忧虑苦闷的心情,返回自己的将军府了。
而在他刚到府邸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了自那一夜后周娥皇就消失不见了,其中必有隐情。
便找了家仆,去了军营一趟,让其去对自己的副将孟久龙传令。
那命令只有一句话。
“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掘地三尺都要把周娥皇找出来,死活不论!”
可惜,周娥皇能在那场复杂又激烈的交锋中,把所有人都耍地团团转。
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霸王硬上弓了江流,成为了极有可能一步就做到日后能够母仪天下的女人。
岂会白白等他找到自己?
答案显而易见。
于忙碌准备招新大会的大半月内,年庚尧在洛阳城内内外外广布人手,甚至都找出洛阳数十里,却连周娥皇的影子,都没见到。
而他再看见周娥皇之时,那人已不是今日的周娥皇,那时,就算那位四爷怕是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
话分两头。
年庚尧那边回到了将军府之时,红日落下,天色又见漆黑。
而在一些细作开始出没于洛阳周边,忙着寻找江流的踪迹之时,那位昔日的九殿下、今时的布衣少年,正在一不远处却极为隐蔽的山谷之内,苦恼连连。
值得一说的是,少年藏身的这山谷,可不寻常。
外面是一片山林,其中梅花迎风绽放,枯木青树丛生为林,因一场雪的缘故,四处皆成了白茫茫一片。
而在一老树之下,却存在着一狭小细长的树洞,可容一人藏身其内,树洞却又与其后的山峰相连,约莫行走数丈之后,便可一见一清澈且异常寒冷的地下水潭。
走到水潭的尽头,又有一圆弧状闪烁着白光的出口。
再从出口穿过去,则是一处幽谷。
那幽谷亦是只要那一个出口,上方不是断壁,就是茂林。
就算有人飞到虚空向下张望,怕是也难见谷内之貌。
谷内,也有彩羽玄鸟在其中啼鸣,也可见天空星辰日月,也有微分吹荡,也有走兽觅食。
甚至因为那寒潭的奇异缘故,谷内灵气较外面,充裕程度足以翻上一番。
实在是藏身避世的好去处。
唯一令少年与他身边的雪发红眸女子不满意的是,如此好地方,竟然没发现有什么罕见药材,也没什么稀世珍宝。
白搭了那么充裕的灵气了。
不过,此时的他,可没心思去惋惜那种事儿,正苦逼地蹲坐在临时搭建的茅草屋前,一边心怀愧疚又做贼心虚地忍受着那雪发红眸女子的百般引诱,一边死死抱住屋前大石,一动不动。
心里却在谩骂周娥皇的暴行,及那个杂毛老道、羽林禁卫统领的‘见死不救’。
“天呐,周娥皇你个贱婊子,你说你干得啥事儿?搞得我心里都有阴影了,我这心呐,它拔凉拔凉的!”
“哪能有兴致陪妖洛再胡来?”
“她她她连个完整肉身都没有,更没啥滋味了……”
“还有你才十七八就那么猛了,一夜都没停呐,妖洛这守身如玉上千年的老黄花菜儿,不得要了我的老命?我的老天爷啊!”
“要是让她尝到了甜头,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我我……我不得给她玩死啊?”
“娘啊,我不想那么早就去找你团聚,谁来救救你这可怜的流儿啊?”
“……”
“什么好徒弟,什么李叔,说什么成人之美,你们这是见死不救,他娘的,我要是给妖洛玩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俩王八蛋!”
“……”
……
与此同时,那女子已**娇躯,使劲把江流往屋里拉了大会儿,见对方依旧面红耳赤着,身子也纹丝不动,心中生起了怨气。
那血红妖魅的眸子,又是泪珠成串,赌气般,往少年身边一靠,红唇微启,幽怨地说道。
“怎么了嘛?瞧你这没出息儿的样儿!”
“我又不会吃了你!”
“咱们早晚都要走这一步,你心里也有我,早走一两年,也没什么紧要的嘛!”
“你就不想试试《绝缘功》双修三法中的第一种肉身双修?”
“很好玩的,来嘛!”
“很好玩的?是很好玩的,一到了床上,我的小命,都能给你玩没!”
已经有了一回了,他还能不知道咋回事儿?
听得女子充满挑逗又极具魅惑的娇声细语,少年心中冷笑了起来,怕自己耐不住诱惑,看都不看一眼对方,勉强挤出一丝笑颜,劝道。
“来日方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