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江流赶紧趁热打铁,随口对着那恭顺无比的短须校尉,应和了句。
“车马就不必了,本主有事,要在城中走走,你好好办好你的差,就行了!”
“是,末将恭送大人!”
短须校尉闻声有些诧异,但他既然不想拦,又不敢拦,问都不敢再问,也不想再多惹事,满脸堆笑着,身子躬着,喊了声,就向后挥了挥手。
随后,欠身右手往前伸直,做出了邀请状。
对方如此配合了,江流就更不想再这多耽搁什么了,轻笑着颔首下,一马当先,步履稳健地走入了城门。
不消一刻钟,江流领着妖洛几人,已然进了洛阳城,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而在送走江流等人后,那短须校尉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安稳落地,一屁股坐在了城门前的木凳上,好好歇息了大会儿。
待他站起身,继续在城门口巡视时,忽的想到了方才给他抛去脑后的事情,斟酌片刻,那颗心,又紧张了起来。
随之,他急忙喊来了个亲近的手下,让其火速前往将军府拜见年庚尧,求证江流所持印信真假去了。
当然,在怕自己放错了人,他还亲自写了封书信,让手下带给雍亲王。
大致内容则主要是在讲清事情原委,却也没忘了,暗中巧妙地推卸掉自己的责任,免得受到处罚。
至此,他才彻底心安了些,巡视城门附近的同时,期盼着自己真是遇到了王爷的贵客,没放错了人。
可惜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终究还是放错了!
这不,眼下一进了城,江流的步子,就轻快了好多,瞧了下周围没有什么路人,又走在曲折的巷子里,他再也安耐不住内心的得意了,对着默然跟在身边的妖洛,炫耀了起来。
“瞧,小爷我演得不差吧!”
“驻军都调来了,这城小爷还不是大模大样地走进来了?”
“嘿嘿嘿,什么铁桶埋伏,小菜一碟!”
“嘻嘻嘻,不吹牛你能死啊?”
李信、九叔闻声,只相视一笑,摇了摇头,不去插话,但妖洛可不惯着江流,猩红的眸子一眯,道出了江流的老底。
“你还不是在赌九叔盗印的事情没东窗事发?”
“不然,这大印,你为什么不到万不得已了,才拿出来?”
“……”
“唉,跟你在一块,真没趣!”
如妖洛所说,江流还真是在赌。
那他的内应——血杀楼特使大人为了立功,在九叔盗印出城时,故意拖延了许久时间,在其书房直待到天黑,才含笑告辞。
随后,更巧了,姜镇在书房里还没喝口茶歇上一歇,府内管家就又来禀报同为十方山门的魔道三门——封刀门、阴阳门、御灵门的长老、弟子,一道来拜见他。
人也都到了会客大堂了。
是故,一心发展自己势力的姜镇,顾不得气恼,端坐在案桌后的太师椅上,轻揉揉了太阳穴位,便急匆匆整理下衣冠,前往了会客大堂。
而那一去,宴请十方山门的盛大宴席,很快就开始了,终是他再也没了时间,得空回到书房。
以至于,自己喜爱的螭龙大印丢失这事,至今还给人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丢失大印的主人都不知道,现在守在这城门口的兵将,又如何知晓呢?
这也才有了他江流侥幸蒙混过关,但不管怎么说,他终究赌对了。
只是,妖洛直接给他的老底掀开了,令他觉得丢了面子,嘟囔了句,就不理对方,按着九叔指引的路线,直去《君再来》客栈,找玖幽汇合去了。
然,赌博嘛,哪能次次都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在他赶往《君再来》的路上,洛阳西北门那位短须校尉派出的送信之人,已然快马入城,直到了将军府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东窗终将事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