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为什么要撒谎?
嗷,明白了……不能露富。
“懂了懂了,多谢大人!”小厮死里逃生一般跑去告诉苏幼虞。
恰好苏幼虞从苏昆林院子里回来,心不在焉的进门就听小厮开心的禀报,“姑娘,小的看到了,是木桶!”
苏幼虞看着他,走到旁边坐下来,“可是看仔细了?”
“看仔细了。”小厮心惊胆战的回着。
但相比于苏幼虞,他还是更害怕秦封一些。
苏幼虞点了点头。
她最近又开始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又梦见暴君总爱把她摁在水里,逼她游泳,看她为了避宠拼命学会游泳的样子。
不过要是这么看,那些应该确实只是梦而已了。
仔细想来,秦封怎么可能花费那么多心思在她的身上,除非他喜欢她。
除非故事之初,暴君就喜欢她。
苏幼虞靠在桌案边愣神,忽而干笑了下,“哈……”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
她默默的否定了这种可能性,也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有点酸。
隔天深夜,武澄在院子里溜达值守,远远的看见自家主子和前几日一样站在了苏幼虞的卧房窗口。
闺房窗户打开,里面小姑娘趴在窗户边和秦封说着什么。
窗边秦封煞有介事的接道,“当然算数,朕昨日答应你,只要你会了游水,朕可以七日不碰你。”
“会了,我都会了!”苏幼虞立马双眼冒光,熟练的从窗户口爬了出来。
她从窗口跳下去,还推了秦封一把,催促着,“快走,我这就去游给陛下看!”
武澄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俩人还玩身份变换……
这是什么小情趣,真会玩。
他很懂事的没有多看,转头就去了别的地方溜达。
三日之期很快到了,深夜亥时天南山山脚下一个酒馆依旧亮着灯。
秦封和武澄骑马路过,被酒馆的掌柜拦了下来,“二位且慢。”
秦封拉住缰绳停了下来,深不见底的黑瞳映出酒馆内明亮的灯火。
“怎么了?”武澄凝眉问着。
“二位今日可是去那天外茶坊拜访北尧先生的?”掌柜和颜悦色的问着。
“是。”
“二位应该是初次来,有所不知,这北尧先生通神灵,知天地前后五千年大事,上这天外茶坊不能骑马,得步行,否则无缘与北尧先生碰面。”
“胡说,劳资就是要……”
武澄话刚说一半,就听到秦封应道,“好。”
他硬生生把话转了个弯,“……劳资就是要听你的话!”
他跟着秦封一起翻身下马。
秦封目光幽幽,多看了眼半夜依旧灯火通明的酒馆。
通神灵?知天地五千年?
有点意思。
山路崎岖蜿蜒,四周杂草丛生。
他们没走几步,忽然在拐角出现了一个茶童,茶童面前摆了一盘棋局。
“我们先生早早听闻贵客登门,特要我在此等候,请问这盘棋局二位可会解?”
武澄更不满了,“见你们先生还要解棋盘?”
“正是,先生只会见有缘人,若是不愿意二位可以回。”
秦封看了一眼还远的山路,难得耐着性子坐下来,拿起棋子。
武澄也看不懂棋盘,只能陪着。
秦封解盘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他盯着对面小茶童,语气阴凉,“还要做什么?”
茶童着实被眼前人阴恻恻的视线吓了一跳,但还在佯装镇定,“贵客请。”
秦封一看就知道有蹊跷,他眸色暗了暗。
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滋生出来的劣性,没有把茶童拎起来严刑拷打盘问一番。
秦封莫名开始躁,这些天夜夜会佳人却是让他血液里那股肆虐稳定很多。
冷不丁的停一天,他竟然有些受不住,一点不顺心就想毁掉。
像是沾了一种会上瘾的毒。
他耐着性子上了天外茶坊,才看到一个老太太花白头发端坐在阁楼上,慢悠悠道,“原来是你们想见我?”
秦封看了她一眼,不急着回话,摸了下旁边门框。
“先生就是北尧?”武澄还是意外,竟然是个老妇人,不过东朝有点名望的执笔人,不论男女皆尊称先生。
“正是。”老妇人面前遮了一片纱质帘幕,趁机悄悄的瞟了一眼旁边夏江手里的纸,然后照着纸上的字句念,“不知二位为何要花费百金见我?”
秦封抬眼,打量着那位老妇人,“对先生您的故事感兴趣。”
此时他面前一扇隔档木门之后,苏幼虞背对着木门坐着,手里拿着纸笔,猛地僵住。
这声音……是秦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