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上,利用天然石头雕琢的各种石盆养着一串串植物,每一串都象一副艺术品,白中泛绿的水晶杯,银光闪闪的咖啡匙,梓若子爱不释手地摸着豪华的小饰品。
大堂吧从早到晚都挺闲,游客来凡岛领略风土人情,对酒店的大堂吧完全没有兴趣。
远远,桌旁来了五位贵宾,点餐机频频蜂鸣,她赶紧放下手中的抹布,赶赴到吧台,“先生,下午好,请问各位要喝点什么?”
一位身着深蓝色西装,头发打着小卷,宝石般的绿眼珠,满脸的胡须修衬得相当时尚。
来人夹着一枝雪咖,与她打了一个照面,雪咖掉在了裤上,质地考究的布料瞬间糊了一小点。
他慌不迭地捡起雪咖塞进嘴里,又塞错了方向,舔了烟灰烫了舌头,一看就像王公贵族,没想到举手投足还比不上村野山夫。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小心地盯着那支雪咖,要是烧坏了昂贵的地毯,她的工资可不够赔。
绿眼珠里充满了惊惧,小尾指不停地抖,好像看见了一只厉鬼,她咬着下唇,看着他虽然留了长发,仍然遮不住从头顶到眉角的刀疤。
这一刀没把他劈掉半颗脑袋,算他命大,心想,长得丑不拉叽的,没吓到我就不错了,还假装被我吓到了。
绿眼珠终于镇定下来,慢慢坐回沙发,她歪着头微笑地问,“请问先生要喝杯什么?”
“什么都可以。”绿眼珠板着的脸笑了一下,迅速又板着脸,然后又挤出一点笑容。
粉蓝色西服的花花公子鹿天宇双眼含笑,一个虎眼男人圆溜溜的眼珠子瞪着她,双手捧着咖啡杯,咖啡液流得满地都是,哎呀呀,她都快烦死了。
这一帮什么玩意儿,都是来添乱的。
虎眼张大了嘴,忘记自己说到哪了,她费力地挤出一张笑脸,“不要紧,迟些时候我让清洁工洗一下,请问您想喝杯什么?”
“我什么也不喝,我要走。”虎眼男人顾不上裤子上还在滴咖啡液,站起来就走。
绿眼珠迅速站起来,“雨昊,我和你一起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她百思不得其解,室友欢天喜地端了一盘果盘,呐呐地问,“五伯,我叔父呢?他说要吃果子,人呢?”
“他肚子不舒服,去洗手间了。你放这儿,”林浩天指指桌子,自己与鹿天宇一人一块开始吃着水果。
室友站在吧台内,撅着嘴,眼泪花花地说,“我叔父肯定是不想给我买跑车,假装让我切水果,自己溜了,真是没天理,我不想要他了,这种叔父不要了。”
后来,大堂副理过来悄悄告诉她,绿眼珠的人叫布鲁斯,是林浩天的拜把子兄弟,圆眼睛的叫施雨昊,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凡岛大神级别的人物,可惜,她失之交臂。
她可不这样认为,再大的神也不是自己能依附的人,何必硬攀。
方才还气得落泪的室友,转头就与主管眉来眼去,两人无聊透顶地打情骂俏,梓若子盘算着如何才能当收房服务员,获得那一张金贵的房卡。
还有半小时就下班,装着讨教与大堂副理套近乎,旁敲侧击才知道以远洋集团酒店的规模,有差不多两百个收房服务员,每人都有固定的楼层,而且房卡仅限于自己收房的范围。
此路不通。
幸亏自己没有贸贸然去申请当收房服务员,否则糗大了。
室友果然是监视者,自己刚到前台,马上就来找自己,凡岛并不大,他们还是同一个族,说来说去,两人之间总有相熟的人。
暗恋子车干多年的室友,对年轻英俊的大副也颇有好感,说话的语调温柔可人,眼神也轻飘起来。
梓若子非常讨厌室友的浪荡习性,鉴于房卡,只能虚以委蛇,一来二去,大副也有些轻飘飘,提议晚上去菩萨庙处喝酒吃夜市小食。
室友摇摇头,菩萨庙太远,来来去去挺费时间,而且女孩子深更半夜在外面非常不安全,这倒耦合了大堂副理刚听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