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总爱说,男人说女人难猜,其实与男人相比,女人才最简单,很多女人天真地以为掏心掏肺就能得到对方的真心回应。
讵料,男人的心最难测,不懂男人的女人注定会成为人生大输家,以为自己拿捏住了男人,其实一切皆是假象,没有一个男人甘心被一个女人拿捏。
小夫人精通男人的心理,木马和林浩天就是最好的例子,翻脸就不认人。
天色已暗,的士稀少,她决定走到路口等待的士,路过菩萨庙土黄色的门廊,烧香拜佛的香客早已归去,门庭顿时冷冷清清。
镂空的花窗内传来一个男人的低泣声,她站立听了一会,男人极是伤心,不管是香客还是小沙弥,她都打定主意管管闲事。
抬腿迈进菩萨庙,直奔花窗处,上千平的空庭,林林立立的泥塑菩萨或站或坐,身上肩上堆满了厚厚的积雪,她也看不出何方神圣。
一位上了年纪的白眉大师正在扫着神像身上的积雪,她毫不客气地问,“谁在哭?”
慈眉善目的大师一脸愕然,手上的掸子掉在了雪地上,她往前走一步,一脚踩住掸子,“大师,你慌什么?”
大师嗫嚅一下,吃惊地看着正在拂雪的菩萨,方才还是一脸的积雪,此时眼球处的雪花开始融化,显出两道清晰的水痕。
她皱着眉端详着两米高的神像,自言自语地说,“奇怪,泥人好像在哭。”
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所有的菩萨均佩戴着兵器,都说神祠供着三千神像,菩萨庙供奉着八百菩萨,神祠守护梓鶸人,菩萨守护万兽人。
她再次走回大师面前的菩萨,“哭什么哭,有事找林浩天去。”
白眉大师停下手,从容地步过雪地,雪地竟没有一点痕迹,一直走到她跟前,双手合十恭敬地说,“您终于来了。”
她很诧异,自己与大师并不相识,恐怕他认错人了,她双手合十,“大师,我与您应是初次相见。”
“不紧要,见或不见都一样。”大师温和地笑了,“等您准备好了,自然会来见我。”说完,大师又提着扫帚去清扫其他菩萨身上的积雪。
“大师,菩萨为什么哭。”空庭没有其他人,更不可能是白眉大师。
举目望去,所有的神像无一例外在眼睛下挂着两道水印,而其它地方的雪花却没有融化的兆头,风在呼呼吹,雪在拼命下,也不是融雪的时候。
“心中有苦。”
她疑惑地背着手,绕着菩萨走了一圈,“那你说说,他哭给我听什么意思?”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看到了,心动了,眼睛也就感受到了,”大师专注地扫着积雪,仿佛面对一个老友般友善地微笑,还轻轻拍拍泥菩萨的胳膊,或者握握手掌,“都是老胳膊老腿的忠臣,难得啊。”
她微微斜眼审视着菩萨,都是万兽人的忠臣,心中不屑嘴上就来了,“大师,神祠你知道吧?听说有求必应。”
大师一边掸着菩萨身上的积雪,一边说,“成千上万的人去乞求梓鶸王面世,从未灵验。”
一语中的。
她忿忿地说,“不管敌人如何嘲笑她,她都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