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面具,喃喃地说,“林浩天,天下我都可以给你一半,更何况面具。”
呆坐了一下,她狠狠用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腿,“他妈的,原来是我一厢情愿。”
林浩天撒谎,这副面具是自己的。
重新将面具挂在墙上,四壁的书,她在书柜走廊走了一遭,未发现端倪,远洋酒店的客房没有,假如林殿没有,难道狡兔三窟,他还有一窟?
她泄气地坐在软椅上,托着腮生闷气,满以为林浩天的房间能找到秘密,结果就看到一张面具,知道自己自作多情,还发现林浩天欺骗自己。
林浩天说得对,梓鶸王多情,一个女人多情易伤自己。
躺在靠背上,放眼整间书房,一共三条通道,中间的通道比较宽敞,两边稍窄,从审美角度来看,符合对称美。
她下意识地走到中间通道的尽头,在墙上摸一摸,敲一敲墙壁,在两侧书柜翻找,哈哈,狡猾的林浩天,果然有机关。
顺着拧一下,装着书的柜子自动两边分开,露出密室,密室靠右墙是一张卧榻,铺着绣花被褥。
走到卧榻前,榻的正前方摆着八副透明的玻璃小棺材。
她从左至右看过去,八张面孔都差不多,仅大小不一样,与自己在孤儿院的相片有着天壤之别。
她摸摸自己的脸,九世失败后,她换了慕容子若的面孔?那慕容子若岂不是顶着自己的脸?
算来算去,还差一具。
重走一遍,发现排序应有先后,若从最后一世开始,她站在最右边的小棺材旁边,小姑娘约摸一岁出头,死得相当凄惨,脸色发绿,不知中了什么毒。
她小心翼翼揭开玻璃棺材,一缕轻烟从棺材中飘出,进入了她的鼻腔。
顿时浑身疲软,脑子开始昏沉,一屁股坐在卧榻上,山风凉爽,林浩天背着约摸半岁的自己翻山越海,背后的她揪着他的耳朵,他不停地回头,“囡囡乖,囡囡乖。”
林浩天与小囡囡的自己定居在荒郊野外的茅屋,很快,自己会走路了,每天抱着林浩天的大腿蹒跚行走。
林浩天寸步不离身边,这天自己午睡未起,林浩天去溪边捉鱼,一个蒙脸汉子走进茅屋,往自己嘴里硬塞了一块苦里巴叽的东西。
肝肠寸断之时,蒙脸汉子合上门匆匆走了,抽身而去的脚踝有一朵黑玫瑰。
她捂住剧痛的腹部站起身,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一股旋风卷着银光在她身上盘旋。
密室实在太闷,闷得她难以呼吸,她跌跌撞撞走出密室,碎片片的月光从窗外挤进来,扑在她的身上,凉凉的东西钻进了毛孔。
每一个细胞贪婪地吸收着月光的神力,她走到窗边,两手撑住窗棂,整个人笼罩在月光下。
月光从指甲流向胳膊,从头毛末端流向头顶,她像一个吸光的银人,从头到脚闪着微微的银光。
终于,一切恢复了平静。
或许,这就是窦诚所说的另一半能量。
如法炮制,她掀开半岁小婴孩子,两岁的女娃子,一岁半的小娃子,每一轮她都要到密室外重新经历月光的洗礼,每一次都比前一次的时间更长,也获得更多的能量。
无一例外,每一次临死前,她都窥见了那人脚踝上的黑玫瑰。
直到第五具尸体,连系从中切断,以及第六具至第八具都不再有任何的反应。
她知道,自己缺了第五具尸体。
之前梓鶸人诵经让自己产生幻像,经历了山洞中的磨难,恐怕就是自己的第五世,唯一得以成年的梓若,仍旧死于非命,头颅藏在密封的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