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母亲坐在庭院中,摇着蒲扇替她温火炖汤,她欢喜地与木马闲聊,催促他即刻派出工程兵。
木马嘴里胡乱应着,眼睛盯在冰冰身上,冰冰不好意思地躲回内室。
梓若子掐了一把木马,狠狠打趣了一顿,木马朝窗外的林浩天呶呶嘴,逗趣那才是不识趣的色男。
林浩天站在炖汤前,虽然背对自己,但侧着脸的白家母亲却全在眼中。
貌似白家母亲并不欢迎雪中送炭的林浩天,板着脸儿说着话,林浩天返回房间时表情倒是恬淡,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晚膳后,林浩天与木马告辞,走到庭院,林浩天叫了一声躲躲闪闪的花妹妹,花妹妹装作没听见溜进内室。
白家母亲服侍她躺下歇息,她问起下午林浩天站在炖汤前一事。
白家母亲怔了一下,替她掖好薄毯子,轻描淡写地说,“我告诉他,不要把心思放你身上,放过你也就是放过他自己。”
她拉住白家母亲的手,“我和他是不是有一些纠葛。”
“都过去了,不提了。”白家母亲闭口不提,她本能地感到林浩天就是白家母亲胸口的一块大石,谁也搬不走。
若十五岁之前的事情,是与自己相伴玩耍的矛传递给自己的记忆,那么,十五岁以后,自己有可能与曹子建分开了。
曹子建!
只知朱可香被关在秘密监狱,从来没有人提起曹子建。花妹妹是清楚的。
花妹妹一整晚都未出现,不知躲在什么地方难过。
她摇着召唤铃,花妹妹好久才出现在门口,一只脚踏在外面,她伸出手,“来,扶我起来,躺半天累得慌。”
花妹妹进来扶她半躺在棉被上,她瞅着花妹妹的脸色,“别老跟自己过不去。”
花妹妹拿被子盖住她的腿脚,开始抽鼻子,她微笑地看着窗外,听着断剑汩汩的泉水声音,“凡事都不可强求,男人是,什么都是,看开了,就放下了。”
“你放下了,怎么还回来?你还不是放不下?”花妹妹撅着嘴坐在床沿,垂着头,眼泪一颗一颗滴在腿上,“真的放下了,就应该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生儿育女,偏偏回来揽这些破事。”
“这是命。”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想着自己的经历,每一桩都好像被上天提前安排好了,进孤儿院,上大学,研究冷兵器,遇到叛军,来到凡岛,每一件都不是自己争取的。
“命什么命,你的命好着呢,是你自己不惜命。”
她摸了一颗糖,塞进花妹妹手心里,“来,吃颗糖,吃了就开心了。”
花妹妹捏着糖,含着泪,眼神有些飘渺,突然扑哧一声笑了,“你还记得我爱吃糖。”
时光飞逝。
可有的事情,纵然十生十世也忘不了。
大军压境,逃生已无望,白影怪与异族胜利的呐喊响彻山谷,梓鶸王拄着军旗,命令七侍女带着剩下的亲卫必须撤退,去找陶陶小王子,保全梓鶸人。
其实,七侍女也就剩下六侍女,慕容子若突然不见踪影,花妹妹揣测她另有任务。
敌军并不与六侍女恋战,六侍女顺利地冲出包围圈,驰马奔驰,走出十里地,花妹妹猛地勒住马,停顿了五分钟,既然有五位侍女去找小陶陶,多一人少一人意义都不大,毅然决然地回到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