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对峙。
天边亮起了曙光,黑乎乎围住树杆一阵阵凄惨的嚎叫,树杆上的黑乎乎往下溜。
趁着一点光,数清共八只,五大三小。
这时,她才觉得疲惫,取出绳子将自己捆在树梢上睡了一小时,比对目所能及的山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方位与地图错了30度。
满天的朝霞,天空比任何时候都美丽,树梢染成了金黄色,她简单地吃了点馒头,溜下树穿上昨晚丢下来的大头皮鞋继续前行。
不断地纠正,不断地前行,她在本上划上细细一条杠,不管多艰难,在本子上也仅仅是短短的一杠。
喝完水壶里的最后一滴水,沿途收集大叶草上的露珠,背上的硬馒头还有无数,一天一个,她准备了保质期以内的三十个,三十天是她的期望。
她以郝南所教的野果子知识,补充一些额外的能量,最好的维生素就是虫子,虽然恶心。
郝南确是人才,深居郝家山的他博学多才,每过十来年都会选择外出读书,涉猎广泛,所学能帮助白子武的警察署,她一边艰难前进,一边想着朝廷的烂事。
钱,水,人。
每一样都烦死人。
尤其是信物。
梓鶸星的人都固执,秘书长也不例外,每次汇报完,都翻着眼睛等着她的一句话,每次她都只能遗憾地摇摇头,秘书长也总留下一句话:就怕有人别有用心。
她懂,她怎能不懂。
白天艰难前行,晚上还得躲八只黑乎乎,黑乎乎算是盯上她了,不管她走了多远,天一黑,黑乎乎的头就开始晃。
莽原的动物种类繁多,应胜过地球的其他角落,粪便中不乏虎狼彘狗,甚至还有大块头棕熊。
奇怪的是,只有黑乎乎盯上了她,别的生物都不近身,看来,黑乎乎不是一般的对手,就算不是莽原之王,也是莽原一霸。
她不得不提早寻找合适的大树,爬上合适的位置,剔掉一段树枝,将自己绑在树梢上,欣赏急成一团的黑乎乎,咬指头的小东西哭了好几场,估计被她的肉香馋的。
才第三天,外套已经被刮成了烂条子,地下的黑乎乎仍旧地固执地守在树下,齐齐仰头看着她。
她稳坐在树梢上阖目歇息,心想,和老子比耐心,老子有的是。
天,渐亮,黑乎乎越发焦躁不安,她淡然自若地向黑乎乎招手,小东西咬着手指,含着晶亮的眼泪。
一只大黑乎乎背住小东西往上攀爬,爬到光溜溜的树干后,努力托住小黑乎乎往上递,小黑乎乎居然向她伸出了手。
讨抱?
什么招数?
难道小东西想迷幻自己,再把自己推下去,全家人一起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