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变成红马,嘶叫着连踢带踹,子车干不时地像一只燕子飞身出去砍了一个圆弧再跳回马身上。
白公主挂在城墙上砍杀一番,此时,溜下城墙,坐在尸体上,背靠城墙喘息。
头一次看见比野兽还狂野的万兽军,将士英勇无比,势不可挡,天边还有最后一抹淡橙色的阳光,万兽人提着滴血的矛与刀进了城门。
骑着马的子车干路过她身边,马儿嘶叫一声,他看见了血糊糊的她,勒住了马叫了一声,“臭丫头,你拿绣花针帮异族缝衣服?”
“臭……小子,”她已经全身发软,手脚禁不住颤抖,嘴唇也无法控制,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子车干伸出手,她搭上他的手骑上马首,一路狂驰,去的却不是白家,而是古森林的树屋。
白马得得得地继续往前奔驰,不一会,一口热气腾腾温泉眼出现在她眼前。
他扶她下马,将她连衣扔进温泉眼里,自己则不知去向,她飘在暖暖的水中,温泉水浸透皮肤,整个身子顿时轻爽愉悦。
好好地洗尽头发和身上血污,不一会,他折回身,摆了那套紫色裙子在池边,背她而坐。
她坐在池边推推他身子,“你走开,我换衣服。”
“这是男人泉,从来没有女人来过,我要是不在,你会被一群万兽人撵得像条狗,不信就试试。”他背对她吹起了口哨——桑巴乔尔之歌,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只得快快地用湿衣服擦干身子,快快地穿上干净衣服。
刚起身,赤脚踩上软软的草地,他走进池子,刷净白马身上的血污,白马一甩身子,水珠洒了她一脸。
她尖叫着捂住脸,白马走到她身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她欣喜地摸着白马的头,“天呐,它喜欢我。”
“是的。”他脱了上衣,露出满是胸毛的胸膛,顺势洗着两人的衣裳,“它叫天残。”
“天残,天残,”她温柔地呼唤着它,白马如玉的眸子流出了晶莹的眼泪。
她帮马冲干净,牵着它在温泉旁踱步,她两只胳膊搂着它的脖子,“天残,你是不是认识我?你的眼神就像我的老朋友。”
白马冲着天空嘶叫起来,声音连绵至三里之外,真是神马,极具灵性的战马。
他从温泉里走出来,换了一身藏青色的袍子,手里提着湿衣裳,脸上仍旧戴着面具,“我的马很感性,你不能老说一些让它伤感的话。”
“为什么给它取名天残?”
“不干我事,我认识它的时候,它就叫天残,神驹中的神驹,主子死了,它也会绝食而死。”
她咯咯一笑,“为了它,你也活久一点。”
“我不是它的主子,它的主子临死前骗了它,它没能亲眼看到主子离世,之后的五千年,它和我惺惺相惜,心里还一直等着它的主子回来。”子车干说得很伤感,“它知道,主人一定会回来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