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无比寒凉。
树叶摇曳的风吹到了她的脸上,不知不觉泪已成行,她蹲坐在室外冰凉的台阶上,将头埋在膝内,屋檐上王一鸣好心扔下来一件毛大衣。
她未拾。
再厚的毛也抵御不了她心中的寒凉。她头抵柱子,凝望夜空中的月亮,圆月上银白夹着深灰与淡灰,不知月亮上是什么景况。
它兴许是离自己最近的星球,如果能逃上月球,也就能逃出替他人生子的悲惨命运。
房内的烛灯仍旧,窗纸映上他夜读的一举一动,她两手抚着自己的手肘,脚踝,伤处才好,他所言不虚,说不对她动手,也就是把她扔了出来,像扔一团破抹布。
长相粗野,内心还无比骄傲,为他的母后也好,为他的种族也好,哄骗自己替他生一个儿子,要儿子,不要儿子的母亲。
狠心的两母子,让她泪眼婆娑,无处话凄凉。
她幻想自己怀抱麟儿,金龙女喜笑颜开地抢走孩子,万兽王顾不上自己还是身虚体弱的产妇,拎起她的衣领,如刚才般将可怜兮兮的自己扔出门外。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真是亲亲的两母子,一样的说打就打,一样的说赶就赶。
确实没法待了。
她去马厩牵了马,一路驰骋,白宫主披上外衣询问了好半天,她满以为母后心疼自己,不忍逼自己回万兽王府受冷落。
谁知,母后不敢留她,劝她立马回去向万兽王低头认错。
白宫主不问她是否早膳,亲自拉出马,哥哥们苦苦挽留待一天,大哥甚至愿意亲自去万兽王府低下身段认错,白宫主怕拂了万兽王的颜面,喝斥大王爷不生性不懂事。
她满肚子委屈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就灰溜溜地自个儿回去,好想就此逃了,但昨儿金龙女为了孙子,不惜撞破自己的额头,大哭大嚎一阵,若惹恼了金龙女,白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真的有可能不得善终。
她心灰意冷地牵马回马厩,坐在书房门前的台阶。天亮了,他开门走过,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她心里明白,昨晚上自己赌气走了,灰溜溜地回来,自此他算准自己已无依无靠。
晚上,他不言不语地看着书,水沸了,他慢条斯理地洗了杯,泡上茶。
待茶差不多温了,拉她过来坐在卧榻上,“你母后不收留你?”
“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她并不隐瞒。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针锋相对地吵上了,吵了半天,她醒悟他怪自己生完孩子就想跑,自己怪他生完孩子就撵人。
“我们中了母后的道,”就在犹豫的一刹间,他已捏住了她的两颊,硬是倒了一杯温温的汤水进她的喉咙,“喝了老子亲手奉的茶,就是我媳妇儿,你想什么破事都没用,你惹不起我。”
她伏在他胸膛上不敢动弹,他静静地搂着她,下巴贴着她的额头,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
他呼吸变得沉重又急促,厚厚的嘴唇贴在她的额上,一双手紧得快箍断了她的腰。
她也血液周身奔腾,浑身炽热,尤其胸脯膨胀得几乎要崩裂,哼哼唧唧不停在他身上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