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饱喝足后,便出了两两幸运酒肆
妖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对阿盈眨巴着眼睛:“困了”
阿盈打了个饱嗝,本想再转一会儿,可看着不停打着哈欠又揉着红红的眼睛的妖妖,无奈点头道:“好巧,奴婢也困了”
妖妖不知是被凶神恶煞的大汉们吓着了,还是今日走动量反超以往,竟双腿发软,一头仰了过去
幸好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扶着,妖妖紧张的抬头,只见眼前豁然是肤如雪,唇如朱砂,面若春秋花月的桑寻水
妖妖心里如百花盛开,嘴角掩不住笑意,只听那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妖妖小姐,可还好?”
妖妖表示:“身体壮如牛,心却颤巍巍”
妖妖诺诺的点头,故作虚弱的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下一秒,又软软的扑进了他有力结实的胸膛
小巧玲珑的手掌若有若无的划过他的胸膛,紧张的“阿”了一声,双耳红透了,语气却带着娇羞与歉意:“桑公子,抱歉”
桑寻水略带担心的望着她,见她面色苍白,不似往日红润,便打横一抱,踏着有力的步子向前走着,边走边说:“现下是否好些?”
妖妖震惊的看着以往才将遇见他时,一日三餐非得被投喂,身体单薄得一阵风儿都能吹倒,连续一个月都下不了榻,每日必口吐鲜血如同瀑布的桑寻水今日竟这般厉害,对自己进行了百年一遇的公主抱
妖妖蹙眉,心中无半点欢喜,只有数不尽的忧心,十分挣扎道:“桑公子,这来往人群多有不便,还是放我下来吧”
桑寻水紧紧的抿着唇,牢牢的抱住她,走在汹涌的路上,未发一言
妖妖只得埋着头,只觉这结实的臂膀格外有力,顿时觉得自己太过于杞人忧天,也便随他去了:“桑公子,不行了可千万要说哟”
桑寻水顿下步子,幽深的眼神里如同蕴含着紫色旋涡一般,缓缓勾唇:“妖妖,记住了,可千万别说男人不行”
妖妖后知后觉,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的埋下头颅,只是双颊微烫,娇羞的恨不得像个萌萌的小竹鼠打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只听得上方低沉的笑声响起,胸腔震动不止
妖妖不知不觉间,也抿嘴轻笑
不过一会儿,头顶上便接二连三的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滴,妖妖用手摸了摸,只觉头发处一片泥泞,放在鼻尖处一闻,什么味儿也没有
妖妖疑惑不解的嘟囔道:“这雨是蛮怪的”
桑寻水正阔步走着,听到妖妖的声音,挑眉道:“这湖底,哪来的雨”
妖妖立马反驳道:“怎么没有,你瞧…”
只见抬头处,是一张惨白无华的脸,头顶处是大大小小,透明饱满的汗珠儿
妖妖心里一跳,分不清是惊慌还是恐惧,连忙挣扎道:“桑公子,我好多了,放我下来吧”
“可别累着自己了”
…
阿盈才出酒肆时,一直慢悠悠的走在妖妖的身后,目睹了起始经过,看着被桑寻水抱在怀里暗暗窃喜的妖妖,心里吐槽道:“公主,原来你是这样的心计—蛇”
也不想当个一无是处的电灯泡,便离得远远的,只见人群里的男子们白白净净的,长得赏心悦目不说,还穿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阿盈心里痒痒的,眼神如同恶狼遇到了羊一般,欣喜如狂道:“这么多大白菜,我该去拱哪一个?”
“阿呸,挑”
她站在一旁的角落里物色着,看着孤零零的公子哥们接二连三的走过去,心里如同蚂蚁撕咬着,恨不得大步上前询问:“公子,你今年年方几何?”
“可曾婚配?”
“看小女子这般倾世容颜,如何?”
可惜的是,阿盈有这贼心可没这胆儿
只得在一旁过过眼瘾,一步步的随着妖妖走着,深怕离远数百步便消失在了人群里
妖妖开始只是想吃点桑寻水的豆腐,可未曾想还能被公主抱,在这一路上,心砰砰的跳动不说,脸颊还发热
可看到桑寻水现下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百感交集,可谓是又愧疚又懊悔
虽然万般舍不得离开他温暖的怀抱,但更看不得他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木板上吐血不止,卧床不起
一想到毫无血色的桑寻水即将被送入棺材,便焦急的大喊道:“阿盈”
“阿盈”
彼时的阿盈离得并不远,但此处声音喧嚣,阿盈也未听见
阿盈正怀女儿家心思,左顾右盼着,却被一处热闹所吸引,只见前方上演着英雄救美的戏码,别说,英雄背影还挺俊的,
只见一长得肥头大耳的男子穿金戴银的,走路大摇大摆,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权有势似的,身后还跟着四、五个身强体壮的小厮
只见几人笑里藏刀的围堵住一位穿着一袭月牙白纱裙的女子,梳有妇人暨,却仅用一根木簪束发,眼神里满是惊恐:“石公子,你们这是…”
石公子走路一喘一喘的,腰间的肥肉仿若会动似的一甩一甩的,白白嫩嫩的可爱面貌上却带着丧心病狂的笑:“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本公子的注意”
女子提心吊胆的看着他,眼睛里如同藏着日月星尘一般,耀眼夺目,可如此美丽动人的眼神中此刻却是缓缓升起一层层的水花,慢悠悠的掉落在衣襟上:“石公子,你看中了我什么,我改…”
阿盈只听人群里唉声叹气一片,指指点点的说道:“这妇人可惜了,遇见了恶贯满盈的石公子,必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
罪大恶极的石公子一合折扇,做了个自以为帅气逼人的动作,甩了甩眼前的发,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女子,此刻楚楚可怜的望着自己,面露不悦:“女人,别与本公子玩欲擒故纵的戏码”
“再给你一个机会”
只见女子的脚下是一大大的竹篓,里面装有包装好的,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鲜花,便知她普普通通的身份—买花女郎
石公子见女子只哭哭啼啼的,一脚踹上竹篓,只见花朵们随意的掉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四仰八倒的,让惜花人连连叹息:“这花多惹人怜爱,可惜遇见了一个作恶多端的人”
“爱花之心人皆有之,这石公子,啧”
…
女子见花被石公子这一踹,还来不及心疼,便猛的跪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不停的哀求道:“石公子,饶了奴家吧”
石公子抖了抖宽大的袖摆,也跟着蹲下,掠起她的一缕秀发轻轻的闻着:“若我饶了你,谁饶过我的心呢?”
可惜的是,太胖了,蹲下来全是被衣服捁紧的层层肥肉
不见市巾无赖的猥琐,只剩满地的滑稽
众人扑哧一声:“这…”
女子惊恐的埋着头,只是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身音颤抖:“公子…奴…”
又一鼓作气说道:“你府里比奴貌美的不在少数,放过奴吧”
只见他的手指紧紧地捏住她的下巴,微抬,眯缝着眼死死的盯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颊,咬牙切齿道:“嗯?你说呢?”
女子仿若是被这不寒而栗的眼神给吓着了,不知所措,好半天都没了动作,在听到人群里的一声:“恶人”时急忙连连后退,挣脱开了石公子的束缚
怀揣不安的看了一眼朝着自己而来的小厮们,惊慌失措的向人群里望去,求救的信号却没人接收,看热闹的却不在少数:“哎,可惜了,如此貌美如花的人”
“惨遭毒手”
女子求救无望,心如死灰的闭上了双眼,紧接着额头不断与地面接触,发出一阵阵的重响声:“石公子,奴已为人妇,育有一双不过才四、五岁的儿女,丈夫去年外出觅食竟被恶鲨咬断了腿”
只听她语气哽咽:“父母又双双亡故,如今又不过初孕,石公子,求你了,给条生路吧”
石公子讥讽的看着她:“和我无关”
只见他右旁的一位小厮跃跃欲试的搓了搓手,按耐不住激动的开口道:“公子,直接绑了吧,反正你恶贯满盈的事儿多了,也不在乎这一件”
又嚣张的看着地上磕头的女子,轻哼了声:“小妇人,我们家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可别不识好歹”
另一名嘴角有着一颗大黑痣的小厮也缓缓上前,看着女子额间鼓起的青包心疼的说道:“小妇人,何必呢”
又转头对面露不愉快的石公子,轻言细语的说道:“公子,这妇人定是在众人面前不好答应,等着我们绑他呢”
又挤眉弄眼道:“公子,听说怀有身孕的人妇更有一番风味呢”
石公子眼珠子微转,色眯眯的看着她:“你若让我睡上一晚,本公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