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临昌城中。
“这位官人,您是要……”
“嗯,这些大汉壶,帮我运出城去。”中年人模样的晋离提着一包东西说道,“城北十里处的驿站,会有人接货。”
他本就是江湖门派出身,不论是黑话,还是搞到这些违禁品,都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钱,在路景珩和晏兴怀都在的情况下更是不用担心。
“这……”车夫看上去有些犹豫。
晋离眉头一皱,“我可是多方打听,才听说你们和城卫部队交情不错,运货的效率和安全性都是这城内首屈一指,我才找上你们。一句话,接是不接?”
车夫看着眼前那一大包五石散,脸上神色不定,这可不是一单小生意,这个量的大汉壶,就算是他们这些常年游走于律法边缘的人,一年也顶多见一两次。
这车夫犹豫片刻,晋离扭头便走。
“哎哎,”见晋离要走,这车夫急了,“官人莫急,这活我等能接!”这种量级的货物,这一趟的运费怕是也能顶得上他们平日几个月的收入,他当然不舍得放弃。
拉住了晋离,车夫又道:“官人,您既然是道上的人,想必也知道,这一行现在可是不好做……”
“五十两。”晋离自然明白他这么说的意图,也不想与他废话。
“呃……”车夫也没想到晋离这般干脆,一时间愣在原地。
“一百两。”
“这……”五十两这个天文数字他一下子还没有接受,便又听到一百两这般夸张的话语,急忙应道,“行行行,官人尽管放心,明日一早,我等天一亮便出城,将这批货送到城北十里外,万无一失!”
“嗯。”晋离将包裹递给车夫,又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这是五十两,明日送到之后,接应的人看到这张银票便会付给你们另一半。”
顿了片刻,晋离又道:“你们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这次却是车夫笑着打断了晋离的话,“官人多虑了,我等常年奔波于这条道上,断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断送了性命!”
“如此甚好。”晋离点点头,“多准备些车扰乱视听,今日你们便不要再接生意了,回家去装好车。”
“小人明白。”车夫点头不迭。
晋离站在原地,目送着一众车夫拉着他们的驴车离去,而后又不疾不徐地跟在他们身后,确定了他们驴车存放的位置。
…………
时间回到当下,临昌城北十里外驿站。
车夫们拉着驴车缓缓接近驿站,便有一锦衣少年自客栈方向走来,笑道:“响卦?”(黑话,行镖者)
车夫头子一愣,随即应道:“正是,申了金扶柳!”(六辆驴车)
路景珩此时已经走到车夫头子面前,道:“大汉壶,见头道杵,有绝后杵!”(五石散,见了首付,就给尾款)
车夫头子闻言,知道自己交对了人,从中间的驴车上的草堆中摸出一个布包,又拿出晋离给的银票,交给路景珩。
路景珩接过看了一眼,便又掏出一张银票,连上那前一张,一并交给车夫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