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傅澜城心里蓦地一沉。
李隽道:“我们也不知道。”
温宁对时言失望至极:“傅教授,时言宁愿在学校宿舍里睡觉,也不愿意来上课。她好像变得一点也不热爱学习了。”
傅澜城握着粉笔头的手蓦地用力,粉笔头在他手心里断裂成几截。
这节课,他上得心不在焉。
四十五分钟后。
时言穿着白色的长裙,披散着如墨的头发,抱着画板蹁跹而来。宛若一只洁净无暇的精灵闯入了人类环境。
走廊的男同学们因这道美丽的风景线而集体起哄:“哇,大美女。”
声音太大,惹得刚走出教室的傅澜城禁不住循声望去。
暴瘦的时言,刺激得他瞳孔仿佛发生了大地震。他瞬也不瞬的睨着时言,被她白幼瘦的外表给惊得好半天回不过神。
同学们议论纷纷。
“她旷课两个周,莫不是去做整容了?”
“整的那么漂亮,有钱人家真是好。”
时言无视同学们的议论纷纷,她低着头往数院的教室走来。
傅澜城与她迎面相遇,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挡在路中央,时言被迫顿足,她抬头看了看挡路的人。
看到傅澜城,她的目光呆愣了一瞬。
可她直接无视他的存在,从他的侧面溜走。
傅澜城转身叫住她:“时言——”
时言驻足,并未转身。
傅澜城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单薄的背影,她对他那么刻意的保持着距离感,好像他是洪荒猛兽似的。
“为何不上数学课?”他问。
时言气息不稳,声音低弱:“傅教授,我好像忽然不喜欢数学了。我想转专业。”
傅澜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专业?”
傅澜城板着脸训斥道:“时言,你不是三岁孩子,当初报考数学系,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选择。现在又要放弃数学,给我说说,理由是什么?”
时言眼底漫出一抹悲恸。
报考数学系,是为了接近他。
可是如今才知道接近他,根本没有预期的开心,只有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那种痛断魂的煎熬,她真怕,她会把鲜活的生命熬成一堆枯骨。
为了拯救自己,她才下了好大的决心,决定不见傅澜城。
“没有理由。就是不爱了。”她嗫嚅道。
傅澜城望着她那双毫无麻木的眼睛:“是因为讨厌我,所以想逃离数院?”
时言赶紧摇头。
“不是。”
“我没有讨厌你。”
“我就是……忽然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致了。数学太难,我好像忽然失去了挑战它们的能力。”
“傅教授,真的跟你无关。我想没有学生会讨厌你这样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