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胸口发闷,不过他没有吭声如今这状况,锦衣卫奉的圣命,任你喊破喉咙都没人理会!
三人闷闷不乐地回到内宅,世子看了朱高煦一眼:“这下好了!”
高燧忙问:“二哥昨天还成竹在胸,是否已经想好法子了?”
朱高煦无奈道:“锦衣卫、官兵拿着圣旨,围得水泄不通,咱们蹲在这弹丸之地,眼下能有什么法子?”
“这”高燧的脸色十分难看,充满了埋怨。
世子这时抬起手臂道:“算了,事儿已经到了这一步,俺们兄弟不能相互内讧,更当同心协力,共渡难关。圣上要幽禁俺们,总能找到理由,也不能过分怨在二弟身上。”
“总得有点法子才行。”高燧神情焦虑。
世子道:“稍安勿躁,很多事儿本就如此,谁比谁聪明,谁又能机关算尽?世事难料,人还不是常常走一步算一步?”
他沉吟片刻,又道,“二弟昨日说的话,仍有几分道理。若非朝里有人想拿咱们兄弟当人质,要挟父王,怎会半日之内来两道圣旨?
这些事儿,俺们能想明白,外边的人能想不明白?你们两个别急,等等看。”
等待最是苦闷。苦闷的日子到了,一等就是半个多月,仍看不到任何尽头。世子府简直密不透风,大伙儿与世隔绝了一般。
一天旁晚,黄子澄下值回到家里。夫人进屋来,亲手侍候他换下官服官帽,言语间用随意的口气提到:“那两个钦犯,衙门抓到没有?”
黄子澄顿时有点不悦。
夫人忙道:“老家的人来问,我才只好烦问夫君。”
黄子澄语重心长地说道:“妇人之见,只想着有人抵命,动手的人又不是他们!”
夫人小心道:“高阳郡王贵为宗室,这不是不能让他抵命么?”
黄子澄道:“朱高煦现在输得一败涂地,比死两个小卒惨多了!许家的人不必再扭住不放,一条人命,至燕王诸子于禁锢之中,还要怎样?”
夫人只得点头附和,不敢顶撞。
黄子澄踢掉脚上的靴子,想着想着露出了些许自得的神色,“不久前,燕王为了救三个儿子回去,在府邸装病。不过咱们在北平也有细作,将燕王装病之事密奏回京,总算让圣上识破了燕王的诡计。”
夫人忙道:“幸好识破了,不然圣上还真不好拒绝。父病子孝,要儿子到床前尽孝,本就没甚不对。”
“那当然。”黄子澄笑道,“那天燕使邓庸来朝,大概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没什么用,高阳郡王等人仍然关在世子府,大批人手看着,那叫一个插翅难飞!”
黄子澄今晚心情大抵不错,话也多了几分,“这些藩王宗室,平素肆意违法、为非作歹。像高阳郡王此等人,与废为庶民的周、齐、湘、代王相比,好得了多少?老夫等着瞧,看他还能有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