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等人皆认为，您不应该撤销杨椒山为京师城隍的册封，更不应该册封于谦为京师的新城隍。”

“毕竟，杨椒山乃陛下的曾祖父隆庆爷所册封，陛下撤销，是对隆庆爷的不孝。”

“而于谦更为英宗所处死，即便后证明其含冤，但陛下册封他为京师城隍，不仅是对英宗的忤逆，更会置英宗颜面无存啊！”

表面看来，是京师城隍的册封之争。

实际是在试探。

一旦朱天启因为钱谦益代表朝臣的发言，被他名正言顺的理据所说服而让步，就会让朝臣认为，他这个昏君能被他们道德绑架，能被他们拿捏，自然又会蹦跶，用各种高尚的理由来凌驾在皇权之。

至于因水太凉而名动历史的伪君子钱谦益，敢于出来代表朝臣进言，肯定是因为他认为，理据足够充分，不可能把他怎么样，外加此前被他这昏君重用，即擢升为吏部尚书，又让他进入内阁，自然会更有恃无恐。

既然有恃无恐，他自然也会抓住机会，在朝堂刷一波他敢于直谏的君子形象。

可是……

他的话音落地，便直接骇然失色，还情不自禁地身颤。

只因朱天启的脸色，倏地阴沉至极。

“说，是天大还是帝大？”

朱天启用冷冽如刀的眼神，逼视着钱谦益，怒声喝问道。

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也直接被朱天启的反应吓到。

被他这般逼视着怒声喝问，更是再难坚持。

直接就吓倒跪倒匍匐，身体还在如筛糠般颤抖。

哪还敢答话。

“此前还在侃侃而谈，一幅凛然的模样。”

“面对朕的质问，却又默不作声。”

“若是不答，朕就即刻行刑，将你变成人彘，再彻查你之生平，若有违纪，朕必绝你满门，诛你九族！”

这些狗东西也真是可笑。

他这少年天子都已经自甘堕落为跟妖魔鬼怪为伍的千古大昏君。

居然还妄想道德绑架他。

也不得不说，权力真的是毒药，能迷失人心。

否则，也不可能一有机会，就迫不可耐跳出来。

所以，朱天启也不会当个正常皇帝。

因为他面对的是一群擅长权斗且无下限，比畜生都不如的杂碎。

也只有利用皇权比他们更无下限，他才有可能扭转乾坤，改变大明即将终结、数千万同胞被野猪皮屠杀的厄运。

自然更不会被可笑的虚名束缚。

这让钱谦益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但求生的意志，反而让他有了些勇气。

“回禀……陛下，天……容万物，大地……亦在其内。”

“故，依微臣……愚见，天……大于地！”

艹，什么跟什么？

被吓得神智不清了吧？

“朕问的不是大地之地，而是帝皇之帝！”

朱天启冷然的纠正，让好不容易有了点勇气的钱谦益。

那点勇气又烟消云散。

皇帝乃天子，天子即天之子。

肯定是天大。

可是面对的是这种残暴的昏君，他要是真回答，后果之恐怖，不是他能想像的。

这可如何是好？

以至于，钱谦益不敢作答，又身如筛糠般颤抖起来。

现在更是悔恨至极。

早知道这样，把他吉吉嘎了，真当个没卵蛋的假男人，他都不会为了真君子的形象，来当这个出头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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