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做呢？”林茉态度平静，冷声问。

“啊？”小男生没反应过来。

“云落，”林茉调整好坐姿，正襟危坐更能表明她此刻的态度，“我并没有进圈的打算，当编剧是机缘巧合，答应演女主也是你缠我太久，拒绝不了，才愿意帮忙，如今这情况，你--真的要作壁上观吗？”

“什么什么观？”段云落的大学就是水个文凭的，自小学习成绩就一塌糊涂，要不是家里人按头找关系塞他去了个野鸡大学，音坛才子的名号也吹不起来。

“意思是需要我们出手？”对他的文盲习以为常，经纪人朗哥插话接过主动权，“我听云落说过，你们小时候的交情很要好，既然茉姐以后不想走这条路，那些乌七八糟的评论可以不用去管的。”

语气故意做出讨好意味，内容却不如此，明示暗示要牺牲她来铺路。

林茉只是个普通人，花点小钱很容易就打发，虽然后来有宋氏影视的投资，但如果不能保下段云落，这颗移动的摇钱树，早晚公司会倒闭，两相比较，孰轻孰重，朗哥浸润圈内多年，最是明白。

黑红也是红，靠粉丝才能吃上饭的人，代言通告资源周边，哪个不需要靠他们出钱，段云落是脑子出问题，才会愿意为个邻家姐姐断掉自己的财路。

“朗哥，我觉得这样……”段云落想插话，收到一个眼刀，只能再次闭嘴。

“不愧是公司里的金牌经纪人，很有手段，”林茉给出肯定，不过事关自身，她也不是真云淡风轻，“云落和我的情分，按理也不是不可以，本来合作MV也是这个想法，只是，貌似你们对粉丝的疯狂程度不是很了解。”

她这话的意思，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明白。

也不想多绕弯子，林茉打开带来的文件袋，里面是她拍摄的部分“证据”。

照片上各种被撕烂的娃娃，面上贴着大大的林茉二字，还有不知名的红色液体，还有她的图片，很模糊，是隔着很远距离拍摄的，撕成碎片，连着刀片并放在盒子里。

“我始终觉得，冤有头债有主，只不过，粉丝行为正主买单应该是的默认的行规，作为公众人物，如果不能约束引导好他们，只会躲在幕后吃红利，那也没什么资格站在聚光灯下。”她声音没有起伏，如同情绪一样稳定。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段云落不敢置信，之前还觉得朗哥过分，但见她触及自己的利益，控制不住情绪，愤而起身，“以前我被别人欺负，你都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的，现在只不过被粉丝骂几句而已。”

“而已？”林茉冷笑，“我还没反问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六亲不认的样子，你倒先甩锅到我头上，要红想挣钱，谁都有野心，但踩着他人上位，就是不可以！”

除去原剧情里的女主，被段云落和朗哥用这种方式推出来背锅的女星还有好几位，有些事业才起步的小艺人，面对蝗虫过境班般的粉丝，毫无招架之力，严重被影响，患上抑郁症，最终退圈。

“茉茉姐，”见回忆牌没起效果，段云落眼眶微红，内里蓄满泪水，“你知道的，我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想当明星，站上最高最大的舞台，好不容易快要实现，不能对我这么残忍的。”

前段时间，才出过文件，要求艺人做好表率，管理好粉丝，明令规定如果有类似情况，当事偶像要受连带责任，成为劣迹艺人，这也是朗哥先来找林茉谈判的顾虑。

如果她真的直接告那些粉丝，之前的那些也会被扒出来，最终一定会把段云落拖下水。

“云落，”林茉睥睨看向他，“要记住，不是别人，是你毁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