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江花顶着有些发黑的眼眶，拨通了裴凝脂的电话。

他面前的桌面，有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推导。

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接通了电话，似乎还没完全苏醒：

“江花老师早，什么事？”

“裴研究员，你听说过五彩斑斓的红吗？”

从这一句话开始，一个小时后，裴凝脂才揉了揉有点发麻的胳膊放下了电话。

在一个小时的交流里，裴凝脂清晰地感觉到，江花使用各种隐喻和暗示，对自己讲解【意识投影】这项技术的一些高级使用方法。

江花逻辑缜密，对于技术理解的高度，让裴凝脂十分震惊。

裴凝脂认为自己已经是龙国研究设计方面的顶尖人才，但是与江花相比，她的想法多了一些匠气。

例如江花用大量时间讲述的256色的红。

最初裴凝脂是一头雾水的，但是当江花有针对性地点拨后，裴凝脂才明白，江花的意思，使用龙国人最喜欢的红色，通过256色的色阶进行视觉编程，将团结精神与千年传承的民族自豪感投影进入人的脑海。

这样每一次升旗，都可以潜移默化地提升思想，铸造强国。

听过江花的理念，裴凝脂只觉得自己皮肤发麻，后背发凉。

在自己研究取得成就沾沾自喜的时候，江花竟然已将眼光放在了龙国素养提升。

直播间里，裴凝脂叫江花老师，更多的是一种玩笑话。

她是一个骄傲的女子，她的成绩也值得骄傲，做她老师的人，也只有秦老这个级别的。

不过，在和江花打过这一通电话后，裴凝脂对江花产生了一种敬重之情。

裴凝脂的眼神突然落到了面前的显示器，看着“科技与本能”直播间里自己的ID“丰乳肥臀”，想到自己对江老师一次又一次的虎狼之词。

“想被老师从早到晚指导”。

“前面涨得厉害。”

之类的话。

直播间里的江老师是一个好看的男人，而电话里的江花是一个杰出的学者。

就好像自己的同桌突然成了令人仰望的英雄。

极大的反差让裴凝脂有了一种新的异样的ci激。

裴凝脂小跑着去了洗手间，好一会才走了出来。

然后，裴凝脂又小跑着去向秦老汇报。

……

哐当。

秦老手中的保温杯倒在桌面，枸杞和三七泡的水洒在了桌子。

边缘挂着密级的文件都被浸湿。

不过秦老并没有在意，反而惊讶地和裴凝脂反复确认：

“制作旗帜？【意识投影】竟然还可以这样使用？”

裴凝脂一边帮着秦老擦桌子，一边回复秦老：

“是的，经过与江花的探讨，大脑皮层的编程远比我们认知的更为复杂，这些实际江花已经写在了资料里，可是目前我们的研究还没有到这个深度。”

秦老陷入了思索，过了一会，他和裴凝脂说道：

“关于这个提议，我需要和首长汇报。”

裴凝脂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