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加两个关键词，长期和短期。”

楚弦说道。

“长期，短期......”

几人再次思考起来。

这次他们品味出一点儿问题了，但还是不清晰。

“你能不能直说，我想不通。”

自来也挠挠头道。

“短期来看，牺牲一部分人，保证胜利是值得的。但长期来看，当牺牲成为常态，整个集体都会逐渐腐朽。因为他们不再追求进步，不再提升修为，每当遇到问题就让一部分人去牺牲。”

“甚至于，牺牲不再是自愿的，也不再是伟大的。他们开始强迫一部分人牺牲，将牺牲变得卑微且无耻。”

“到那时候，牺牲的人不再被人崇拜，也得不到荣誉和奖赏。”

“人们开始习以为常，甚至认为理所当然。”

楚弦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赞同的目光。

自来也更是有些激动地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我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大蛇丸微微一笑，说道：“说的很好，如果将这番话甩在那些高层的脸，他们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波风水门有些诧异，没想到楚风比自己小一岁，却能洞悉如此复杂的哲理。

“能不能再说一遍，这句话我要记下来，写在我的里面。”

自来也拿出纸笔。

楚弦有点无语，只能复述一遍。

自来也记下来后，又看了两遍，越看越觉得有道理。

然后他又产生一个疑问：“旗木朔茂并非怕死之人，只是一次失误，用得着这样对他吗。”

楚弦说道：“旗木朔茂本人没有拒绝牺牲，但他帮助别人拒绝牺牲，且有一定正义和道德优势。这种行为比前者危害更大，一旦他的理念传播开来，就会破坏火之意志的正当性。”

按照一般人的理解，救队友是一件很正常，理所应当的事情。

道德，逻辑都可以自恰。

但正是这种道德和逻辑的自恰，对火之意志造成了威胁。

所以木叶高层没有直接指责旗木朔茂，而是偷偷给他泼脏水，污蔑他的理念。

“有道理，我总算明白了。”

听了楚弦的解释，自来也恍然大悟。

然后他对火之意志产生了怀疑和动摇，又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我有一种预感，旗木朔茂可能会出事。”

楚弦说道。

“不至于吧，村子应该只是想污蔑他，让大家反对他的理念。”

自来也的火之意志虽然动摇了，但离崩塌还远着。

他整体还是相信这个意志是为了村子好的。

“据我所知，旗木朔茂是一个强大的，一往无前的剑客。但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做刚过易折，越是这种纯粹的强者，越无法忍受污蔑。尤其是同伴的指责，肯定会对他造成很大打击。”

楚弦说道。

“难道他会就此放弃剑道，一蹶不振。”

波风水门说道。

其他人听了都感觉有些可惜。

破罐子破摔，这已经是他们想出来的，最严重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