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师伯不肯住自己的竹楼,殷梨亭倒也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师伯就是这样,随性,洒脱。
根本不以世间礼法做约束,武当七子对秦忌的脾气都很了解,也就没有再劝。
入夜。
山里的夜很凉很潮湿,更何况他们又是在寒潭边。
俞岱岩只觉得浑身下都透着寒凉。
就连殷梨亭都不得不运功抵挡。
“这地方也太难受了,难为师伯怎么能隐修这么多年,真是道心坚定啊。”
殷梨亭感慨着,他自讨若是让自己在这里,对外界不闻不问一心修炼长生道法。
那自己就算是修成了长生不老,又有什么乐趣,估计早就受不了这份枯燥与折磨。
“师弟难道没发觉师伯有什么奇异之处么?”
俞岱岩听了殷梨亭的话,脑海中顿时出现秦忌画符时的画面。
如果他看到的是真的,猜测的是真的,那这点磨难对于师伯来说应该约等于无。
能够虚空画符的师伯,几近真仙,又怎么会在意这点寒凉。
“奇异之处,说到这我倒是有些事情想和师兄说。”
“之前修剪毛竹的时候,我好像顿悟了什么,只觉得内力与剑法境界大涨。”
“不知道是不是奇异之处。”
殷梨亭突然想起自己在修建毛竹时的异状,当时着急搭建竹楼,没有深思。
此时想来却让他疑惑万分。
“师弟有所不知……”
听到殷梨亭的疑惑,俞岱岩将自己白天的发现讲给他听,也讲了他发出剑气的事情,殷梨亭听后大为震惊,因为他对自己发出剑气根本就一无所知。
而那种类似顿悟的感觉,他是第一次出现。
为何此前从未有过,为何来到这后山,见了师伯就出现种种不可思议之处。
两人相互印证之下得出相同结论。
一切都是因为师伯。
师伯能够虚空画符,能够减轻俞岱岩伤痛,能够引领殷梨亭顿悟,此间种种都是因为师伯的存在。
“难道师伯真的悟道成功,飞蹬成仙了!”
殷梨亭一个骨碌坐了起来,看着三师兄双眼放光。
“不知,不过师伯此时的状态很不一般。”
“来前师傅曾说师伯大限将至,可你看今天师伯的状态,哪有半点大限将至的样子。”
“而且你发现没有,这寒潭谷中的环境也很不一般。”
“你我都是来过这里的,还记得小时候在这里戏水,那时可没有这等空灵与纯净。”
俞岱岩将自己的感触讲出,他因为是个瘫子,对周遭环境的感触更加敏锐。
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山谷中的空气都与外界不通。
而且,他在这里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不适,甚至因为呼吸了寒潭冰凉水汽,让他体内的阵痛都减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