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小姑娘压低声音:“安阳,你可别太好奇了。钟叔和钟婶对他看管很严……”
胡安阳连连点头,内心已经勾画出小永年凄惨的样子了,脑海中也浮现出原主为了反抗命运逃跑时,掉落在湍急的河流中溺亡。
唉,她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自己既然有了身份,自然要承担原主的一份情谊。可以说她现在身上担负着两个人的幸福!
逃,肯定是要逃的,这个山村村民们愚昧、消息闭塞,而且村民格外团结、行事霸道。
不论是小永年还是这具身子的主人,都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里,但凡他们喘口气,都会要努力逃跑的,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既然如此,胡安阳又不知道自己这场梦什么时候醒来,只能尽快采取行动。
胡安阳整合着原主脑海中的记忆,琢磨许久还是将逃跑路线定在了那让村里人都奈何不了、湍流的河道。
暑假刚开始,天气炎热,农田里的玉米急需要松土、追肥和浇水,山村里的人们没有农机帮忙,全靠着手里的锄头、肩膀上的担子,像是小蚂蚁般起早贪黑地劳作,不敢错过庄稼生长的关键期。三五天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如今正是他们累极、容易松懈的时候。
毕竟村子里有大半年没有进新人了,之前外来的女人和孩子们,早就在日复一日饥饿、被狠揍的疼痛,以及一次次被抓回的绝望中麻木认命了。
胡安阳没有耽搁,就定在今晚行动!
虽然原主的父母默认了家里老太太的安排,出于愧疚,他们临走的时候给原主准备了一大包吃食,还塞了些钱和票。
胡安阳拆了一包饼干,用包装纸将钱和票给仔细包好塞到衣服里,又抓了一把补充体力最快的糖果,也仔细包好。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溜了出去。
农家院的院墙不高,甚至还用一些荆棘、木板捆绑成栅栏。她身子轻巧地翻越过去,竖着耳朵辨认屋子里众人的呼吸声。
胡安阳突然眸子一眯,身形极快地紧贴着墙壁,藏身于阴影中。
只见皎白的月光下,正屋的门被轻轻打开,一个瘦小的身影慢吞吞地跨出门槛,冲她而来。
胡安阳眼睛一瞪,刚才她还琢磨着怎么将人救出来,这会儿人自个儿到她跟前报道了。
不过她没说话,带着他又翻回原主奶奶家,在库房的墙壁上寻到三串塑料水桶。原主的爸爸是镇上的工人,每次回家都要给老爷子打一桶散酒。
老爷子是将空酒桶当成了战利品,没少跟来家里的客人介绍自家孩子出息和孝顺,如今倒是便宜了他们俩!
胡安阳将一串水桶系到小永年腰上,自个儿则系了两串,便扯着人撒丫子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