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些会是所谓包场的主人请来的客人,毕竟从衣着看来分明就是毫不相干不同身份的人,而那个门口迎客的小二则还一边把人请进门,一边不时拿眼瞟着秦凌和裴温所在的茶棚,似乎要把他们的“惨状”和进茶馆喝茶的客人形成鲜明对比他才开心。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秦凌和裴温被人暗算了。
而有胆子这么光明正大,光天化日在大街上就欺负他们,尤其是知府公子的,肯定不会是葛庆周洪发之流。
答案呼之欲出。
“”秦凌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看,是有人故意把咱们挤兑到这茶棚子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我们进茶馆好好喝口茶!”
她在这边义愤填膺,但裴温却还在一口口地喝着手中的茶水,仿佛这两文钱一壶,几乎没什么滋味的茶水,和那茶馆里一两银子一壶的高级香茶并没有什么不同。
老实说,秦凌还真有点佩服裴温这定力了。
“看样子,秦姑娘已经猜到这人是谁了?”
秦凌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我猜,裴公子应该也知道是谁了吧?”
裴温笑笑,似乎有些自嘲:“被逼到茶棚子来喝茶,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他这是想看我们的笑话,倘若真的连口水都不想让我们喝,大可以连这茶棚子一块给包场了。”
秦凌默默磨了磨牙别说,他诸葛云乐还真能干出这样的缺德事来。
“听这话的意思,难道裴公子也曾经被他啊,不,也曾经和他有过过节?”
裴温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反问她道:“还是先说说秦姑娘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两天,你可是在他手上吃了不少闭门羹的,是么?”
秦凌:“”
p啊,岂止是闭门羹,简直就是要断人活路。
不过这事,裴温又是怎么知道的?
裴温也没有卖关子,径直说了下去:“不瞒你说,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是因为你所去的商行之中,其中有一家,其实是我开的。”
“什么?你开的?”
堂堂知府公子,也涉足商场的么?
而且听这个意思,还是私下悄悄开的?不然的话,应该不能在诸葛云乐眼皮底下存活那么久。
“你你既然是你开的,那你手里到底是没有地,还是跟那厮同流合污?!”
秦凌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她似乎因为太生气而脑子秀逗了,看今天的这个情况,她问的这两个问题,应该都不是正确答案。
果然,裴温微微一摇头:“都不是。之所以悄悄开这个商行,说白了,是因为我的身份不方便出面,所以他不知道这铺子是我的。只是梁州府他一手遮天,我那小小商行,又怎能不听他的?”
是啊,诸葛云乐一声令下,所有的商行都不准卖给秦凌土地,裴温的商行自然也不敢随意强出头,一旦站出来,那岂不是立刻就成了诸葛云乐的靶子?
不过,堂堂知府的公子,对别人用“一手遮天”这个词,倒真是挺心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