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人性丑恶的张红霞惊了！

范金有更是忍不住微微退后两步。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狼窝。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边缘。

一群看似伪善的人就站在他前方，冷冷地注视着他。

并没有人前来推他。

可也不让他离开，把他逃跑的路线都堵住了。

仿佛就等着他承受不住，在最绝望的时候跳入深渊。

范金有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有些自私自利。

甚至为了利益，可以做出一些被指责的事情。

可他万万没想到原来人性可以丑陋到这个地步。

结合李向东说的话，他猜出为什么这个院子的人会眼睁睁地等李玉兰死。

甚至有可能李玉兰濒死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搜刮钱财。

而那些不愿意收尸的人是因为没了好处。

亦或是等别人收完尸再瓜分剩余的东西。

如果李向东没来，外界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事情。

范金有在街道办也有几年了。

有贪财的、好色的、好面子的，可从来没有像这样无视生命的。

别的不说，起码这个四合院里每一户都有一个班干活的。

最低的生活保障还是有的。

真过不去的可以申请贫困户，孩子学能免掉学费，每个月领一点生活补贴。

如果是鳏寡孤惸，还可以申请五保户。

保吃、保住、保穿、保医、保死后安葬。

就算觉得晦气，不想搬运尸体。

哪怕跟街道办说一声都行。

他们自然会处理。

那些无儿无女的老人，也都是他们安排送去火化的。

但是！

一个四合院，几十个人！

没有一个人愿意说一声。

尸体都烂了也不管。

好像不在自己家就没事。

别人不管我也不管。

都是一个院子的邻居啊。

范金有自己也有个不对付的人住在隔壁。

不时会吵吵几句，看彼此都不顺眼。

但如果对方真的死了，他会唏嘘。

也愿意帮忙办丧事，帮忙安葬。

人都死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嘛呢。

但这里的人跟他不同。

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