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和父母商量好寻找新工作，方薇还是打起精神，走上前问道：“大家在聊什么？”

纷纷扰扰。

实力似乎还不小。

假的吧？

要知道，就说上月，发行第一周基本确定的不到6000本销量，其实是根据以往的经验，结合经销商的批货，大概估算的整月数字。

方薇正有些乱，秦四围又道：“要不，咱们拆开看看？”

然后谭丰振办公室的房门就被关上。

又是片刻，刚刚挂断，平日里门庭冷落的编辑部再有访客到来，还是一位经销商，却是启梁那边。

姚冉想了下，点头：“那就谢谢了，老板。”

两女干就干，打算一共写四封，这样就更可能送到参商那里。

了然了，领悟了。

之所以产生这种想法，因为，肖莺莺感同身受。

大家正说着，门被推开。

不过……

这次强行将印刷量砍到5000本，上层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参商？

上个月，为了挽回颓势，《青旭》团队很努力地完成了新一期的杂志编辑，其中，就为一篇知名作家的约稿，编辑苏二年差点喝出胃出血。

再说《青旭》。

方薇刚进门，就察觉到周围的异样。

坐在椅上的李同道：“我可没这么乐观，只是一个作者，独木难支，杂志想要办好，需要的可是一群。”

来到杂志区。

想着这些，见林普还在发呆，肖莺莺笑了下，又道：“我觉得，我们其实不怎么合适，以后还是做同学吧。”

这……

书报亭老板是个穿背心的中年胖子，耐心等待片刻，才主动开口：“闺女，找啥？”

新的一周。

方薇周末为此哭了一场，还悄悄联系父母，说起不得不主动寻找新工作的事情。

不存在的男孩！

这是周六。

打算以后，也继续关注一下这个叫‘参商’的作者。

大家忐忑着，期待着，过了几分钟，谭丰振的办公室房门再次打开。

见是方薇，办公桌在她对面的秦四围道：“你来得正好，那篇《林清和许白》，啧啧，比我的诗还受欢迎啊，传达室今早一下送来了37封信，都是读者寄来，让我们转交给‘参商’的。”

今天是8月7日，杂志1号上架，还不到一周啊。

来来回回。

“呵，赵姐，你就是在咱们这里休闲的，退路多不介意，我们不能不想啊。”

大家聚在靠门而坐的编辑李同办公桌旁，正围着一堆信件说话。

“没想到，都要关张了，还有这么一出……“

走在午后人影寥寥的闷热街道上，路过一个书报亭，看到几个少女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挑了几本杂志，又叽叽喳喳地离开，不由也走上前。

即使月初销量往往也是一本杂志的大头，但，这么快，5000本，就全卖光了？

见众人表情各异的模样，谭丰振笑了下，说道：“我也不信，不过，就刚刚这一阵，算了算，各地追加的订单都超过3000了，我现在要去一趟印刷厂，你们呢，就给一个任务，都上街去，到各家书店，书报亭，还有图书馆，实地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丰振送对方到门外，刚回来，不等说话，远远就听到他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

肖莺莺想着刚刚看过的故事，《林清和许白》，一个拼命想要追逐自由的女孩真正离开家乡，才发现，迎接她的不一定是自由，而是对人生又一阶段的再次迷茫。

谭丰振也在门口站定，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得到消息，过去一周，咱们这一期的5000本杂志……不出意外的话，已经全卖光了。”

普通人想像的书籍杂志销售，动辄都是几十万上百万，那当然有，却往往是全国的总销量。

“小韩，怎么说话的。”

总不能，是自家杂志吧？

见面？

胖老板笑起来，朝刚刚一群女孩离开的方向指了指：“最后两本，被她们拿去了。”

然而，对于《青旭》团队来说，这一决定无疑雪上加霜。

大家面面相觑。

两本都没有，姚冉才意识到，自己纠纠结结磨磨蹭蹭的，显然晚了。

商都。

章晨曦第一眼看到的是《青旭》杂志标题，第二眼，就注意到了封面上的两个小字，参商，缀在一段‘林清和许白’的加粗黑体字下方。

成江路的博艺出版社总部。

然而，月底却迎来一个坏消息。

中心区商都大学附近的一家书店内。

姚冉停步，看过去。

胖老板道：“挺冷的两本杂志，也不能给你保证，我打电话问过，就算补货，也要等10号，你到时再过来。”

“那又怎么了，”章晨曦道：“如果是男的，就当男朋友，如果是女的，就当女朋友。”

暑假了，找理由不回家。

至于上月初收到那篇让整个编辑部都为之惊艳的《林清和许白》，方薇已经抛到了脑后。

谭丰振看过来。

方薇一听数字，也惊讶了。

还想起来，《正茂》和《青旭》，都属于上个月没卖完的那种，如果不是就近的省内杂志，本来已经不打算再订货。

章晨曦：“……”

这……

然而，直到看完了这篇小说，忽然明白，这大概就是钱钟书所说的‘围城’。

终于大学。

肖莺莺拿起一本《青旭》，本来只是随便翻翻，却很快沉浸到这一期主编推荐的一篇小说当中。

上个月，《青旭》跌破6000本的销量，业界不算最低，但对于一个自负盈亏的出版社而言，却已经沦为鸡肋。

“你不写的话，我自己写了。”章晨曦道：“《正茂》和《青旭》，两边都写，至少也能有一封送到参商手里的。”

再一次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谭丰振走进来，众人正要招呼，却见自家主编身后还跟着一人。

姚冉被吓了一跳，她之前可一直尽力保持冷淡态度的，当下，感觉自己像个偷吃时被抓正着的可怜猫咪，镇定下来，才说道：“有《青旭》吗？”

其实完全可以想象。

……

如此过了十多分钟。

姐姐找了个有钱男友，外人面前很有面子，内里一些事，只有自家人知道。

老板胖胖的手指都没放下，继续指着：“还是她们，最后一本。哎，也是新奇，以前都没人理的两本杂志，我刚才问了才知道，说是有两篇写咱们河元的小说，最近这群孩子里都在传。”

当自家主编回来，方薇、秦四围、赵月潇等一干编辑还围在李同的办公桌旁。

还有，那个参商，太可恶了，那么好的一个男孩，最后竟然不存在。

“三十七封啊。”

招待过，送走，当谭丰振终于觉得可以和大家说几句时，大门再次被推开。

直到十点多钟，谭丰振终于回来。

另外一位编辑张琳道：“这么一堆，或许后面还有呢，咱们要是帮着转寄，可要花不少钱。”

回到徐漫家，两个女孩就迫不及待地开始阅读《林清和许白》，然后，如果说《数不清的流年》只是共鸣的话，《林清和许白》，简直就是震撼。

“不客气，”胖老板说着，瞄了眼这姑娘一张好看的娇小脸蛋，却是生意占了上风，又补充：“姑娘，就算还有，我也不敢多要，你要买的话，最好早点来。”

连忙跑去接听。

这本杂志当然覆盖不了全国，但稍微覆盖一下周边五六个省份，还是没问题的。

比起同宿舍的张晓晓那份斗志昂扬，《青旭》杂志的编辑方薇很是低落地起床，没精打采地洗漱，吃了早饭，又慢腾腾地往编辑部办公室走。

方薇回过神，下意识带着点抢话：“主编，还记得上月初我给你看那篇《林清和许白》吗？”

谭丰振已经走上前，接过赵月潇手中的书信，一边问道：“怎么了？”

方薇朝他手中书信示意，又指了指桌上厚厚一叠：“这些……都是读者来信，给那篇小说作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