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舰船后,机械的嗡鸣更加响亮。在最后一间漆黑无光的房间,荷鲁斯猛地踏地,如狂风卷过,刹那间抓住一个正要逃跑的半机械生物——佩图拉博绝不会称呼他们为人类。
荷鲁斯笑了笑,视线傲然扫过周遭断裂的线缆和正待解析的破损能量武器。“你的指挥风格让我印象深刻,兄弟。”
在看到图像的第一个瞬间,佩图拉博就能构建出完整而精细的对应模型,并在第二个瞬间计算出各处隐藏的能量核心枢纽,第三个瞬间则是指挥军团进攻的时间。
佩图拉博睁大眼睛,无面雕刻像的神圣气质和他最近见到的某位金色人物立即重合。
“我戴了头盔。”佩图拉博回答,这不知何人的巨大盔甲空气过滤系统做得很优秀,他决定把这套甲胄一并带走研究。
荷鲁斯的锤子抡得更加爽快。
“你应该也可以给他们涂上你喜欢的颜色。”
“嗯,他们看起来要白一些。”荷鲁斯咽下“珍珠白”这一形容词,他忘不掉莫尔斯之前提到的神秘暗示。也许等他真正做好心理准备,他会去问问帝皇。
牧狼神顿了顿:“但那时候我还有头发。”
“我会去画概念图。”
“荷鲁斯,你的军团也是这样的一片铁灰色吗?”他问。
“这里挺难闻的。”荷鲁斯说,战斗中残存的气势仍然停留在他身上。他将锤子撑在地上。
“那伱是怎么带领你的军团的?”
清扫工作结束后,战士们又纷纷地静止待命,向自己的原体有次序地靠拢,握好武器,等待年轻原体的下一步指令。
荷鲁斯打碎最后一只他那半边房屋的玻璃罐,冲佩图拉博点头。军团继续前进。
“统一配色风格?”佩图拉博陷入思考,开始构思方案,想象着他的铁壳子们该涂哪种颜色更好。
牧狼神砸断机械外壳、从维生液体里扯出这些古老时代的扭曲生物的速度与第四军团以火力和利刃清扫战场的速度几乎同步,大量几乎与血肉融为一体的机械躯壳被打烂在地。
佩图拉博从阿斯塔特们为他带来的一个斩断附肢的机械躯壳里,拽出一个扭曲到无可扭曲的滑腻生物,将它抓在手甲中举起,冷漠地观察它脱离维生液后的痛苦抽搐。
“你会说话吗?”他问。
佩图拉博决定配好色画完图后,找来莫尔斯陪他一起挑选。毕竟工匠的艺术水平不容置喙,想一想他最后那件决定送给他的雕刻像的水平就知道了……
倘若换上其他原体,就比如荷鲁斯单独来,他们很可能只会依靠阿斯塔特本身的反应素质和战甲防护,硬闯这些源自古老时代的高等科技防御。
和外面的机械防御以及生化奴仆相比,这些生物的本体脆弱到了不堪一击的程度,他们生活在昏暗的环境,腐烂在锈蚀的外壳中。
他吸了口气,震惊地对莫尔斯到底是谁,产生了无法抹去的深刻好奇。
佩图拉博晃晃脑袋,决定回去就问莫尔斯有关雕像的问题。
莫尔斯最近异常的情绪状态似乎暗示着许多的隐秘,而他说不定能像击穿这艘舰艇的防线一样,挖到一点儿莫尔斯永远无缺无损的情绪外壳上的漏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