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两份意面和蛋饼。
江长卿和古软软分坐在餐厅两端。
江长卿桌边是一杯意式浓缩,他给古软软做的,是加了很多奶盖和芝士的拿铁咖啡。
古软软喜欢喝甜度高的。
之前尝试咖啡的时候喝得老祖宗直皱眉,但今天这个喝得她一脸兴味。
古软软平时其实很少吃西餐,特别当她知道天道是个特别爱穷讲究的老家伙后。
但卿宝做的她还是给面子的,尝试了一下,味道还针不戳。
江长卿坐在对面,手上端着咖啡,眼眸深邃地眄着古软软。
“等吃过饭以后,就可以回房间睡了。”他说。
古软软到他家里做客想过夜,对于这件事,江长卿认为自己是以一种家长的心态、收留因为某种原因不想回家的走失儿童。
与此同时,京市CBD大楼的顶层,是属于古氏企业的。
古存辛赶紧伸手让他们打住,“哎,我说你们怎么这么焦虑,到底我是董事长还是你们是董事长,每天按时上下班,空出额外的时间来陪太太孩子难道不好吗,人应该知足常乐,拒绝焦虑的大脑。”
墨齐,“总裁会这样做,必然是看到了这个行业的前景。”
墨齐和流云整整齐齐地回复,“清楚了!”
催账单???
古存辛立刻低头,看回那张长条纸。
签好字,她把催账单叠好塞进一只香炉里,点燃。
然后她躺平在沙发上,躺的非常平。
流云,“肯定是SAMON,他第一次进总裁家工作我就注意到了,长得跟H国花美男似的。”
小手不动声色地去盖住那张单子。
“都别动我!”古存辛忽然梦呓似的呢喃,“晚辈古存辛跪拜古家老祖宗,晚辈古存辛跪拜古家老祖宗……”
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们老板有事业心,让他要强起来啊?!
#
他没说完,墨齐出声提醒,“你是在质疑咱们总裁的决定?”
经理A倾身过来,“古董事长,咱们已经连续三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持平,没有任何增长了!”
古存辛正要开口,那女人却先他一步。
古存辛几乎是本能的双膝跪地!!!
再抬头看着神坛之上的古软软,古存辛鼻子一酸,眼眶直接落出泪水来,向来泰山压于顶也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直接敬畏道哽咽,“晚辈古存辛跪拜古家老祖宗,晚辈古存辛跪拜古家老祖宗……”
男人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青筋一根一根暴起。
古软软用纸巾擦嘴角,“嗯,我在沙发上睡就行,时间可能有些久,你可以不用管我。”
古软软离开餐厅,回到客厅区。
“你终于来了。”
女人五官绝美,冷白宛若凝脂的肌肤,朱唇不点而红,气质缥缈似仙,身后跳跃着冲天万丈的绚烂白光。
古南君。
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古软软。
古存辛正在会议室里召开经理大会。
古存辛“啧”了一声,“江氏是江氏,咱们又不是江氏,而且你都说了是“听说”,不一定是真的啊,百分之二十八?太夸张了吧,都是烟雾弹,烟雾弹。”
江长卿去书房接了一通公事电话。
电话那端安静了也就几秒,流云立刻回道,“总裁您说的SAMON吧?”
——『古南君』
经理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好半晌,才发现他们倒是说得挺欢,但老板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各部门经理,“???”
古软软这才重新低下头,转了转手中的签字笔,果断在账单左上角签了一个名字——
经理们都是集团的老人了,一个个那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可真的没办法,他们很早就知道,他们的古董事长就是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好人。
“??”流云,“不敢不敢!!”
男人眸色加深,意味绵长的目光扫过,像在欣赏一颗漂亮的……大白兔奶糖。
古软软直接从沙发那儿滑溜到地毯上,人趴在茶几上,展开那张已经用特殊方式到达她手里的账单,看起来一小卷,但如果展开,直接滚到沙发底下,巨长一条。
女人身穿中性的月白长袍,银河一般的发丝在头顶束起,光看背影就极为英姿飒爽了。
气氛十分焦灼。
所有人都很紧张,只有他们的董事长古存辛本人一如既往的淡定。
众人十分自责。
想到这儿,经理C突然灵光乍现,“对了董事长,江老爷子答应给咱们企业十项工程的事,现在聊到哪一步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帮咱们落实啊?”
一只手斜支着额头,好像在看着桌面似的。
他们董事长不是生病了,竟然是睡着了?!
刹那间,众经理头顶降下一条条黑线。
那景象,只能用“震撼”二字来形容!
“这样,”江长卿又原地站了几秒,一只手捏着不停震动的手机,另一只手抄进西裤口袋,提步离开。
“卿宝,有签字笔吗?”
“董事长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字迹飘逸洒脱,字形纤弱又不失风骨。
“董事长?!”
况且那个名字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她了,那个名字很适合她那时的形象。
“噗通”一声。
各部门经理,“??”
各部门经理,“………………”
墨齐,“我觉得更像R国的歌舞伎男。”
提起这个,古存辛抱着茶缸,皱起个大眉毛,“那个……江老爷子一直没提……”
一瞬间,经理们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吵的古存辛脑瓜子都疼。
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气,不像是沐浴用品香气,也不是香水,是那种天生自带的体香,有时很淡,有时浓烈,奶乎乎的。
经理A和经理B一左一右,架着古存辛的胳膊往起抬——
江长卿抱着古软软往走廊最里面走,走向他自己的那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