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华伟眼睛微微眯起,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眼扫过去,便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与此同时,玉漱显然也认出了那人,正是十余年没见过的易小川,搂着易华伟胳膊的手不由一紧。
岁月在易小川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面容显得越发苍老,曾经的青涩与朝气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饱经风霜后的沧桑。
易小川旁边站着的正是原哀牢国公主——颂芝。
十多年的时光,也在她身上刻下了明显的印记。看起来像四五十岁的老妇,曾经的高贵与娇艳已被疲惫与憔悴所取代。紧紧拉着易小川的手臂,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安。显然这些年,他们经历了不少苦难,她深知易小川的性格,害怕他会因此惹上麻烦,试图阻止他的冲动之举。
“看看再说!”
易华伟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玉漱胳膊。
“好!”
玉漱闻言点了点头,目光投向那道身影,眼神有些复杂。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对着几名弱女子施暴,还有王法吗?!”
易小川却全然不顾颂芝的阻拦,他甩开颂芝的手,大步向前,直面锦袍男子:“你为何如此残忍地对待这些女子?她们同样是人,有血有肉有灵魂,你怎下得去手?”
锦袍男子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敢站出来质问他。打量了一下易小川,冷笑一声,傲慢道:“她们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奴隶,我想怎样便怎样,与你何干?她们天生低贱,就该为主人服务。”
易小川听了,心中的怒火更盛,向前一步,大声道:“在我看来,秦人也好,西人也罢,乃至这世间所有人,都是平等的生命。没有谁天生就该被奴役,被虐待。你的财富并不能成为你践踏他人尊严的理由。”
锦袍男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笑起来:“平等?简直荒谬至极。你莫不是个疯子,在这大秦的土地上,从未有过这样的道理。这些奴隶是我用真金白银换来的,就如同我的私有财产,我可以随意处置。”
易小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失望,提高声音说道:“你错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我们有情感,有思想,有尊严。奴隶也是人,她们只是因为战争才陷入如此境地。你这般对待她们,是违背人性的。”
锦袍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人性?莫要跟我谈什么人性。她们又不是秦人,在本公子眼里,与猪狗何异?你若再敢多管闲事,休怪本公子不客气。”
易小川紧紧盯着锦袍男子:“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继续作恶。今日,我便要为这些女子讨回公道。”
“哈哈哈……”
锦袍男子被易小川的话彻底激怒,怒极反笑,紧接着脸色一沉,恶狠狠地说:“好啊,既然你想找死,那我成全你。”
说罢,一挥手,身后的几名家仆立刻冲了上来,将易小川围在中间。
易小川看着围上来的家仆,心中并无惧意。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准备迎接战斗。一名家仆率先挥拳朝易小川打来,易小川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击,随后他迅速出拳,狠狠地打在那名家仆的脸上。那家仆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倒在地上。
然而,其他家仆见状,纷纷一拥而上。易小川虽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几名家仆的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他渐渐难以招架。尽管如此,他依然咬牙坚持,试图反击。
最终,易小川被一名家仆一脚踢中腹部,他痛苦地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但他的眼神依然倔强地盯着锦袍男子,不肯屈服。
锦袍男子居高临下地睨着倒在尘埃中的易小川,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冷笑:“不自量力的东西。哼,要不是看在你也是秦人的份上,本公子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大秦律令,杀人偿命,这是铁律,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无正当且足够的理由杀死秦人,那便是以命抵命,绝无商量余地。
易小川听闻锦袍男子的话,强忍着身上的伤痛,从地上缓缓撑起身子,直视锦袍男子:“你莫要以为仗着身份就能肆意践踏他人,今日你这般恶行,终会有报应之时。”
锦袍男子被易小川的话气得脸色一青一白,正欲发作,却见周围人群越聚越多,且多有对他投来不满目光者。心中虽怒,却也忌惮民意,更担心事情闹大后引火烧身。于是,狠狠地瞪了易小川一眼,咬牙切齿道:
“你给本公子等着!”
言罢,一甩衣袖,示意家仆带上那几个女奴便想离去。
“叮~”
“这几个女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一枚金币掉落在锦袍男子面前,紧接着,一道身影拦住了锦袍男子的去路。
那人正是龙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