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心灵蜕变
母祖很坚定。
显而易见,她准备离开秘境。
目标则是初始宇宙。
是以,原本还准备提议,送其神力化身进入石塔内部、借此保证安全性的墨镰,当即就选择了闭口不言。
毕竟有混沌城主坐镇,自己也不需要担心什么时候,母祖的神力化身,就会被人给灭了,从而导致自己的这位老师,彻底迷失在宇宙海当中。
而此外,他心中充斥着的,恐怕就要算是兴奋了。
再怎么说,这也是墨镰第一次,看见一位活的宇宙之主,那是代表着整个原始宇宙,最最顶尖的人物之一。
先前的幽冥血窟,充其量只是打了个照面,他还没有见识过,真正属于宇宙之主的威势呢!
而此时此刻,再度回到床榻之上,把持着手中的记忆之石不放的母祖,也似乎是看出了这位弟子眼中的兴奋,缓缓地冁然一笑。
“第一次见宇宙之主?”
“倒也是,先前在混沌城,还有那个试炼世界,你也并未见到过混沌师兄的真容,感到好奇无可厚非,毕竟宇宙之主嘛.在这传承中你也了解过相关的讯息。”
“因着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赐予,宇宙之主能做到掌控时空,逆转生死,除开至强者之外,在我人族亦属于顶尖之列。”
“除此之外,也只有到了这个级别,才能够算是一个族群的擎天之柱,否则即便是宇宙尊者,乍一看算是不错,可放在浩瀚宇宙当中,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说着,她的眼角弯起,显着心情十分愉悦。
“不过你小子的天赋极高,又兼之机缘奇遇繁多,如今的战力也有着不朽层次,倒也算是有了几分,属于强者的气象。”
“也没准,哪一天你的实力,就能够赶上混沌师兄几分,到时候就该轮到你为族群做出贡献,庇佑万千生灵的安危了”
只是下一刻,夸赞的话语就是顿住。
似是想起了什么关隘,母祖琥珀色的眸子,稍稍的就是一蹙,然后对着恭敬聆听训诫的墨镰,就是开口问道:
“有一件事情,为师倒是想要问你。”
“你起先用的分明是长枪,现在遇见新的传承后,就直接改用了爪,如此刻变时翻,究竟是想主攻哪种攻击方式,还是说你准备要两者兼得?”
诚然,强者掌握多种攻击方式,倒也是无可厚非。
可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今天耍枪、明天用刀、后天又改用爪,这么门门都钻研,只会是让心神分散开来,最终每一门都无法顺利臻至绝巅。
所以嘛,这乍一看,似乎此时的墨镰爪法和枪法兼备,可两种攻击方式,终究还是存在差别,这对于悟性高的他来说,可能算不上大的问题,却终究会拖累参悟的速度。
至少,仅仅自创一套秘法,同一起创造两套秘法间,还是存在极大的差距的。
怕就只怕,一不小心走了弯路。
所以趁着现在,母祖还是想要提点一下前者,避免一个好苗子因为自身的原因,就这么误入歧途。
她说得认真,而墨镰却是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
“老师你多虑了,弟子省得的。”
“在弟子看来的话,一门秘法的层次首当其冲的,还是本身对于法则的运用,其次才是招式之流的改变与调整,这个主次的区分还是较为明显的。”
“是以,即便在一些低等的生命中,有‘月棍、年刀、一辈子枪!’的说法,可仅仅是招式的改变,其实来回也就是这么些内容。”
说到这里,他顿时缓缓伸出手,五指收缩紧扣、呈现利爪的形状,朝着身后所在的位置,肆意地挥出去一爪,带动起丝丝深深的划痕。
就在下一刻,又一杆青白色长枪浮动,被其双手一振,霎时抖开了一朵朵绽放的枪花,可那呈现出的威力,却又分明与之前的爪击相差无几。
尤其是那骤然浮现,特意呈现的法则秘纹,赫然是一模一样。
“所以老师,除开这些招式,对于法则秘纹上的研究,才是决定一套秘法根本的东西,至少招式上的调整,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不过尔尔。”
歪理,简直就是歪理。
如此偷换概念。
这下子,母祖都快被气笑了。
“你可想过,秘法呈现的法则秘纹,终究和兵刃、存在着一定的适配性,即便是你能够在爪法和枪法之间进行切换,可威力上不可能丝毫没有折损。”
“是,如果仅仅是不入流、普通、顶尖层次的秘法,你现在还能控制,可到了巅峰层次、究极层次呢?!你还能够做到完全掌控吗?你还能.保证威力的一致吗?!”
“真正的战斗瞬息万变,往往刹那就能决定生死,但凡你的秘法出现半点不协调,就有可能成为堡垒崩塌的破绽,导致一次对碰的陷入劣势,甚至于危急生命。”
“两者之间反复横跳,最大的可能就是自讨苦吃!!!”
眸光当中,骤然炸开一抹幽光,其中带着深深的警示。
这一下,顿时就让墨镰浑身一僵。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厮杀的生涯中,也遇见过一位封王无敌层次的对手,那人号称‘百兵王’,倚仗一桩特殊的套装重宝‘百兵录’,在域外战场享有赫赫威名。”
“那么你猜,他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
一抹勾起的邪魅冷笑,带着渗人的寒意,让某人的心中、霎时浮现出一抹不好的预感,一股凉意从尾巴尖升上天灵盖。
伴随着一声‘咕噜!’的响动声,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他怎么样了?!”
母祖脸上弯起的弧度更甚,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却是染上了一层阴翳,用一种极为不屑的声音,对着自家弟子说道:
“能怎么样,自然是没挨几下,就被我寻见了破绽,然后.大卸八块了啊”
“卸八块了啊”
“块了啊”
“啊”
“.”
轰!!
宛如雷霆炸裂,又好像寒冬腊月,一桶冰水从头浇到尾,接着素来顺风顺水、一直没有受到什么大挫折的墨镰,当即就是心中一凛。
尽管不知道真假,可在不知不觉间,自己似乎真的有些飘了。
甚至,先前遇见澜光始祖时,不想着怎样保全自身,反倒是以身犯险,凭借着坐山客进行博弈,一番看似极为果敢的举动,堪称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而且此番,自己不过侥幸骗过对方,却还是不懂事地沾沾自喜,几乎都没有考虑到,某些举动的不合时宜。
要是对方尚有余力,能够施展出幻术,诱骗自己说出真相呢?
要是自己被奴役了呢?
要是这狐假虎威,借他人之势的冲动行为,被某个‘神王’发现了呢?
要是
种种可能,虽然没有发生,但却并非是真的没可能发生。
一想到这里,暗金色的眸子中浮现悔意。
不知不觉,一句话浮上心头。
‘永远对宇宙心怀敬畏!’
霎时间,他立时就是躬身,朝着面色不虞、显然是动了真怒的母祖,恭敬地低头认错道:
“请老师息怒,弟子知错了。”
“是弟子一叶障目,自恃悟性高绝,便看不起无数先辈用血泪、所验证出来的道路,以为能够凭借个人的智慧,同一个族群的经验进行悖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