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随手将这老头的佩刀一丢,就丢到刘兆明跟前去,并且嗤笑着说道:“那不如现在就让他砍了我吧,我可是听说了,这阉奴的武功可厉害,老将军要助他行凶,那我韩府上下几十口怎么也是活不长的了,来来来别墨迹。”
原本不懂这一套弯弯绕绕的老百姓们,听着这番话,忽然也嗅到了一种寒刺骨的可怕杀意。
转头便又开始议论起来。
“是啊,这人不能再放走了。”
“明明有这么多证人,证物也有啊,那什么堂主的头不也在,人证物证俱在,为何不能结案?”
“老将军这是执意要把人保下来,莫非真是官官相护助纣为虐?”
“韩昭公子可是把性命都赌上了,若非此獠真有大罪在身,他怎敢以清君侧?若出了岔子,陛下可是会怪罪的……”
“这死太监就是有罪,就是凶犯!”
“……”
不知不觉中,天平完全倾斜。
但刘兆明却不为所动。
他心里清楚,老百姓们都已经鬼迷心窍,不论他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反而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他不言不语,只盯着荷园门口的一道倩影。
却见之前仍与温柚相近的俞小姨,此时此刻正神不知鬼不觉的朝他暗暗摇头。
何意?
不站出来作证,冷眼旁观还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也就是这个时候,宇文周也沉声道:“公子不相信老臣,老臣却也不能退让一步。事关重大,便是你韩温两家再如何仇视,也不能将刘公公就此斩杀泄愤,老臣只问公子。”
“杀人不能,押入大牢也不行,公子待如何?”
韩昭即答道:“我说了,用我的命换他的命,清君之侧,平是非黑白,还朝野安稳,令百姓信服!”
宇文周也不禁凝思,想问那你的命谁来收?
难不成你今日斩了刘兆明,明日陛下就能以此斩你不成?
一时间,他这小暴脾气也不知该如何暴起来了。
转头看向不知何时越聚越多的老百姓。
这些人都已经听信了韩昭。
哪天他韩昭真死了,老百姓自然只会怀疑到朝廷头上。
也就是说,今日刘兆明若死了,只会白死。
“荒谬!”
宇文周也当即甩手否决,不耐烦的说道:“什么清这侧那侧的狗屁!!你韩昭可是陛下最宠爱的侄儿,老臣岂能拿你的性命来当儿戏!你你你换个别的法子!”
乍一听,好像他还挺为韩昭着想的。
边上的议论声马上就静下来,目光都看向了韩昭。
而韩昭则是心里暗笑,笑这老头倚老卖老崴了老脚,早不开口打断快点走人,现在骑虎难下了怪谁?
还陛下最宠我,要有别的话说你能说我的词?
把宇文周也逼到这个份上了。
时机算也成熟了。
韩昭负起双手来回踱步,假作思量的模样,片刻后才如梦方醒般看向荷园门前的温家护院们:“有了!”
他猛一转身,拉住宇文周也亲切说道:“宇文爷爷,昭有一两全之策!”
爷爷都叫出口了?
宇文周也不禁眼角一跳,忍住心中极晦气的感觉,答应道:“讲来听听?”
韩昭登时凶了目光,嘴角疯狂上扬,拿手一指刘兆明:“爷爷不是要揍他两百大板吗?爷爷亲自上,把他干废,让他三五月内无法来行刺我,然后再押入大牢!”
“还有,让温家人也上去打,不把人打死也得先出这口恶气!待爷爷来日查出个水落石出,我等再去邢台看他人头落地!”
说完,不管宇文周也答不答应。
韩昭当即扭头朗声喊道:“温家人,来个人执杖!!”
几乎同时,荷园内迎出一声:“鄙人温府护卫薛铁牛!温柚小姐遇刺时我就在身边,可作此一证,愿执此一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