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儿气愤地急促呼吸着,方才的羞辱叫她恼火得很。
“我看这一整家店的人都有毛病!”
“还有那个程瑶,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竟然还对那些珠宝首饰点评得头头是道!说这里的珍珠不好,没有达到她心里的要求。”
“笑话,她那死丫头连海都没见过,哪里认识什么珍珠。说得一套一套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哪家的大小姐吗?”
“她竟然还敢说我是疯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回去非得叫三叔好好教训她!”
程月儿想要发泄的地方太多了,一个劲地在往外头吐苦水。
“月儿你放心,回去都不必等你三叔,娘一个人都要叫她脱层皮!”
“到时候,叫她跪在你面前好好地赔礼道歉。”
“罢了罢了,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你都是大姑娘了,不好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到时候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多不好,先随阿娘回去吧。”
一听到要回去,程月儿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金龟婿,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和张玉芬回家去呢。
要知道回去以后,她就会被她那个自私自利的爹给锁在家里,等待出嫁。
程月儿不甘心,她觉得以自己的容貌姿色,不应该继续留在灵溪村里蹉跎一生。
她那个爹目光短浅,只看得到眼前的蝇头小利。
更可恶的是为了培养她弟弟便毫不犹豫地将她给舍弃了,程月儿感觉那个家多年的假面具终于被撕开了。
既然没有人愿意帮她,那她就要自己找到新的出路。
看着眼前母亲的脸皮,程月儿没有什么迟疑,轻车熟路地撒了个谎。
只见程月儿惊呼了一声,看着张玉芬疑惑的眼神,故作为难地说道。
“阿娘,我忽然想起来方才预订的东西还没拿呢。”
“是新上的胭脂,颜色好看,只不过太热门了些,掌柜的说要过会才补货。”
“谁家姑娘成婚,没个好看的胭脂啊!”
“我瞧着再过一会应该差不多,阿娘先去其他地方逛逛,我待会拿了胭脂再去找你。”
程月儿拙劣的演技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张玉芬隐约觉得女儿是有事在瞒着自己。
可这桩婚事毕竟是委屈她了,因此张玉芬也没有揭穿,而是配合地说道。
“那好,你快些去取来,我再去绸缎庄看看衣料。”
“回去可没有牛车坐,太晚出发的话,到村子里估计天都黑了。”
“你别折腾太久,快些来找娘啊。”
再简单地交代了两句,张玉芬便朝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了。
程月儿面上乖顺,可心里却是愤愤不平。
一想到现在的自己连牛车都坐不起个来回,便开始埋怨起出身。
攀高枝的念头也愈演愈烈了起来,自己绝不能在乡野间继续过那样的苦日子!
正焦灼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
惊鸿一瞥,瞧见了这镇上的首富,王家的公子,王猛。
此时正带着自己的随从,在大街上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