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董耀辉组,方子业的同学熊锦环,站在了最利操作位,拍摄着视频,以求能够作为以后自己学习操作的参考材料,也是师弟们不错的观摩相对高端,但接地气切开术的视频教学材料。
方子业的操作不快,切开术不必求快。而是求稳。
一条,一条,又一条,韧带和肌腱,被一一平铺在
一片一片又一片,是瘦肉和肥肉,被方子业放在了
然后是猪皮、猪骨头,放在了
最后一排,是为了加大难度,特意留下来的猪毛,需要方子业把它们从肉里面给弄出来,一共十一根,方子业目前才排列了十根。
“阿!切!”方子业正在处理五肉皮肤上的最后一根猪毛的时候,一个师弟打了个喷嚏。
操作台上的几条猪毛就不见了啦。
不过这不属于是方子业考核的内容,只是相当于是玩操作,索性方子业就不管了。
李国华和袁威宏回头看了一眼,董耀辉的硕士二年级学生乌成文,默默地挤进了人堆里,大气都不敢喘。
然后过了一会儿,他索性是捏着鼻子,捂住了嘴巴,往练功房外面打喷嚏去了,这一听就是感冒了。
又是一刻钟后,方子业就放下了手术刀,一一清点着操作台上的东西,微微点了点头。
双手按压了一下手指,放松了一下后,然后开始解剖肉内的神经和血管。
这才是高难度的操作。
一般而言,神经到肌肉处的神经支配,多是神经支,很纤细,节段也很少,但也需要你把它们找到,并且通过头,能够解剖出来。
这才是切开术练习的意义。
什么叫骨瓣设计,其实就是带血管蒂骨瓣的取出术,这就是切开术以及骨成形术和截骨术在手术中的灵活应用。
如果只是让你切猪肉,又不是培养屠夫,肯定是有其意义的。
包括手外科,在切开术方面的要
求,其实也很高,因为手外科很多手术会涉及皮瓣的取缝移植。
又是足足四十多分钟过去,方子业才终于是把相应的血管和神经都暴露出来。
虽然没有挖出,但也是尽量地把全程都暴露在了视野里。
切开术走到这一步,就算是真正地有点火候了,能够在创伤外科这个亚专科方向,有所建树,算得上是在中南医院走入门的
“师父,我操作完了。”方子业全程都在认真操作,因此没有顾得上右后方的李国华老教授,而是开口这么交待。
“李教授就在旁边,你问我干嘛?”袁威宏轻轻踢了方子业一脚。
然后主动说:“李教授,请您帮忙掌一下眼呗?”
李国华此刻双手一背着,转身走了:“你们年轻人的热闹,我不参合,我只看热闹,看完了就让你们热闹。”
“袁威宏,你这个学生啊,我觉得他可以给步步高冠名去了。”
“我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十几天的时间里,把切开术一步一进,一天一景。”李国华这么暗示了一声,就转头出去了。
方子业则低声说:“师父,李老教授的话还是有点夸张了。”
袁威宏拍了一下方子业的后脑勺,假装做打,就只差跳起来拍一下:“谁夸张这么十几天二十天啊?你给我低调点。”
袁威宏知道方子业的意思,但是方子业的意思,也不能太明显。
你十几天提升的和你两个月提升的,有什么区别么?
对于普通人而言,都没太大区别,因为常规的学生,要这么突破,一般需要个半年左右的坚持不懈练习,而且不是每天持续时间长就行,要一边学,一边琢磨,一边思考。
“欸,好的,师父。”方子业点了点头,然后一边小心翼翼地摘下手套,避免手上沾满油渍。
猪比人体上操作,就这一点不好。
忒油了,特别是现在的冬天,粘在手套上的猪油多了还成形。
“等会儿一起。”
“先散了吧。”袁威宏说到一半,就赶紧停了。
他本来说打算一起吃个饭的,好家伙这tm二十来个人了,这要是一起吃饭,得找多大地方。
如果不是科室里的大聚会,实在是没这个必要。
如果真的喊了,那才是自己作死,这些个小年轻,务必是要一个人敬自己一点的,就算是啤酒喝下去,也得跑厕所啊。
还是小聚为好。
“好的威哥。”众人纷纷回复。
袁威宏先撤离一步。
袁威宏离开后,熊锦环以及严志名和卢哲甫几位博士师兄,就带着羡慕嫉妒恨地对方子业道谢,方子业也都一一客气回礼。
功力到了就是到了,方子业也没有藏着掖着地当婊子,大大方方地摆这里,你爱看不看,我不是故意藏着敲闷棍。
那就无所谓了啦,别人也只有羡慕的份儿,真说嫉妒和恨,在中南医院这样的地方,你恨得过来?
二十几分钟后,方子业就和揭翰两个人,钻出了人群,同样也出了练功房。
果不其然,袁威宏就在外面,跨坐在一个小电驴上,等着两人,看到方子业后,说:“我还以为你得在里面享受个四五个小时,才舍得出来呢。”
揭翰说:“师父,师兄给其他的师兄和同学们说他在实验室还有细胞实验要做,就马上出来了。”
“我和师兄一起归置了一下操作台。”
袁威宏则问:“小机灵鬼,你等会儿要做细胞实验啊?”
意思就是,你撒谎也不能完全没由头哦。
“嗯,不小,也不是现在。”方子业点头,然后问:“师父,我和揭翰打车过去吧。”
其他不说,中南医院唯一一点不好,就是路不畅,停车不便,以至于袁威宏都不敢把自己的坐骑常规开来,只能是小电驴通勤。
主打一个便捷和速度。
袁威宏稍稍愣了一下,发现方子业稍微有点飘,还开始接梗。
tm的我今天要表达的意思就是小机灵鬼,不是小鸡〇亀。
亀,爬行动物的一科。身体扁平呈椭圆形,背部有甲壳,四肢短,趾有蹼。受惊扰时,头、尾和四脚都缩入甲壳内。
“行啊,老年人得骑着电驴披风挂雨,还是你们年轻人会享受啊。”袁威宏拍了拍自己的方向盘。
他的小电驴不能载人,即便能载人,还得有一个人必须打车。
“师父,要不我们一起?”方子业觉得考虑不周,反正要打车,不如顺道。
“我等会儿直接从吃饭的地方回家,下午还有一堂课。”袁威宏解释。
他如今的教学任务比临床任务更加重,想要升副高,其实副主任医师的升职,只是会比地级市医院里的普通三甲医院难那么一丢丢。
但是想要升副教授的话,文章、课题、教学、科研,那是一个都不能拉下,不把别人卷死你就是万年主治。
这就是大平台的无奈啊。
袁威宏的水平,放在地级市,少说是中等层次甚至偏顶级的副主任医师级别,甚至可以做一些主任医师都做不了的手术。
但是在这里,他就只是一个小主治,没办法啊,别人升了副主任医师和副教授的人,比你更加牛逼,你就只能窝着慢慢累积自己的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