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回道:“正是。”
同时,他心中有些无语。自己现在是既无手段,又无名声,之后很长时间恐怕都要将“我弟是武松”挂在嘴边打台面了。
听了武植的回答,广惠露出了震惊的眼神,拱手道:“不想是打虎英雄的兄长当面,贫僧有眼不识泰山啊!”
武植回了个礼,又问了广惠姓名,二人又是客套一番后,武植问道:“不知大师这是去往何处?”
广惠叹了口气,道:“既是武家哥哥当面,贫僧也不再隐瞒。贫僧本是少林寺挂单的和尚,因受不得那清规戒律,便离开少林寺,做了个苦行头陀。一路走南闯北,也没个定数,只是遇见那欺男霸女的贼人,便随手宰了,取他头顶骨做成数珠带在身上。”
武植暗自咂舌,从水浒传故事中可知,广惠那串数珠可是有108颗,也就是说,他至少杀了108人。
说道此处,广惠露出了落寞的神色:“这几年,贫僧贼人倒是宰了不少,但心中愈发的不安。愈发觉得,这世道,不是宰杀几个贼人可以救得了的!”
武植想起了不久之后的靖康,也是叹了口气,端起酒碗道:“饮不尽的杯中酒,杀不尽的仇人头。大师也无须介怀,终须知道,无论如何,贼人是杀一个,少一个。这世道若救不了,那便打碎这世道,再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广惠闻言,露出思索的神色,随即眼神中露出一丝灼热,举起碗中酒一饮而尽,喜道:“听兄长一席话,胜过贫僧走遍千山万水啊!不瞒兄长,贫僧此次在山东游历已久,准备前往秦凤路寻访一位旧友,与旧友道别之后,便准备北上燕云旧地,多杀些个辽狗。即便死在燕云,也是值了。”
武植却是长叹了口气,道:“辽国却是我大宋之仇敌,但其享国已久,骄奢淫逸,朝政废弛,已是强弩之末,和我大宋可以算烂兄烂弟了。在下认为,大宋最大的威胁,乃是其统治下的女真部落,其部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民风彪悍,有十万户之众,全民皆兵,残忍好杀,不久后必将击败辽国,是我大宋的心腹大患!”
“女真!”广惠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那贫僧此次北上,也要去那里查探一番。”
二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武植不论酒量和见识都让广惠折服,不觉喝到日暮西山,二人也有些微醺。
广惠急着西去访友,然后北上,便告辞道:“兄长,听君一席话,更坚定了贫僧北上之心,就此别过,他年若留得性命返回大宋,再来拜会兄长,聆听教诲!”
武植本想挽留广惠,但见其热切的神情,也不忍挽留,只得长叹了口气道:“大师,我二人一见如故,本想留你多住些时日,但人各有志,我只能在此地遥祝大师一路平安!”
说着,武植自僻静处从系统取出五十两银子,准备送给广惠作盘缠。
一来是广惠的武艺、人品确实让武植折服,让他起了结交之心;二来分别赠银,多搞几次不得给自己搏一个“仗义疏财”、“及时雨”的名头啊。
但广惠哪里肯要,说道:“贫僧一介苦行头陀,本就是行脚乞食之辈,哪需银子。”
武植好说歹说之下,广惠才收了十两。
武植又叫来小二结了酒钱,一路将广惠送至城外,这才依依作别。
送走广惠,太阳已落山,武植心想自己也算和水浒中豪侠建立了起了友谊,自己也算是好汉了吧!
他喜滋滋的存了个档,便准备回家。
话说,潘金莲那个小娘子还在家里等自己。只不知,西门庆那货今天去找潘金莲否?
这只让武植心中一阵腻歪。
休,必须赶快休了那淫妇,武植一边往家走,一边想。
但他心中总感觉有些空闹闹的,总感觉自己忘记了某件重要的事情,左眼皮也不住的跳动着。
难道是西门庆在家里等着杀我?
好像又不是。
“卧槽……”突然,一个念头浮现在武植脑海中,只惊得他一身冷汗,僵立当场:“怎么把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