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青喊道:“一千一百两!”
孟水蓝横了孟天青一眼,道:“你有银子吗?”
孟天青冲着孟水蓝讨好地笑了笑,道:“哥,先借点儿。”
孟水蓝直接道:“一边去!”扬了扬扇子,“两千两。”
孟天青咂舌道:“哥,你这是大出血啊!”
孟水蓝冲着唐佳人挑眉一笑,也不言语。看那样子,竟还透着几分风骚。
王震恶狠狠地瞪了孟水蓝一眼,道:“两千五百两!”
唐佳人看向老鸨,道:“妈妈,你得用个盘儿,把各位的银子接了,万一谁空口白牙的乱喊价,多影响感情啊。”
白晓冉瞧着唐佳人浅笑盈盈,知她心中有数,却还是悬着一颗心。唐不休冲着白晓冉点了点头,她这才将一颗心放进肚子里,让三名小丫头分别捧着托盘,站在王震等人的身边,好方便他们放银票。
不得不说,在坑人这种事儿上,唐佳人十分细致,简直为被坑者考虑得无微不至。这些人一抻脖子,喊得那叫一个热情似火。等过劲儿了,找他们要银子,谁能给?这银子,没准儿就黄了。
因唐佳人的介入,游戏规则变了。
孟天青两次喊价,分别是六百两和一千一百两。如果他能拿出银子,只需放托盘上一千两。然,因唐佳人突然改变了游戏规则,再玩这个游戏,就是添价。如果他想追加五百两,就得喊加五百两。这时,托盘上就是一千五百两。
假设没毛病,可惜孟天青没银子啊。他只能送给唐佳人一个复杂的眼神,然后捂着脸,蹲在地上,装死。
孟水蓝掏出一叠银票,数出两张,放在托盘里,道:”三千两。“
“嘶”靠在一起的烟花女子们齐齐道吸了口凉气。要知道,二两银子就够贫困农家活一年了。知府大人的月份,也不过五两银子罢了。像他们这种卖艺又卖身的烟花女子,每个月到头来,所得的全部银子,也就二十来两。就这儿,都宝贝得不行不行的。三千两啊!公子好有钱!奴家好欢喜!
王震也是阔绰,当即给他的护卫长使了个眼神。
护卫长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看向了王震。
王震一把夺过银票,当成扇子扇了扇,才抽出两张放在了托盘上,神气活现地道:“四千两。”
“嘶”又有人道吸气了。
孟水蓝不负众望,道:“五千两。”放下银票,冲着王震鄙夷地一笑。
王震何时受过此等侮辱?!脑袋一热,将所有银票拍进了托盘里,吼道:“一万两!”
孟水蓝捧着自己的银票感慨道:“冲冠一怒为红颜,某到底要不要跟呢?”眼尾扫向唐佳人,轻轻眨动两下,颇具勾引的意思,慢声道,“再加,讨媳妇的银子就没喽。”
唐佳人觉得,也就是现在自己手脚无力,不然一准儿得扑过去,抖软剑,让他那半张花猫脸,凑个整!
看不惯孟水蓝的除了唐佳人,还有端木焱。哦,错了,是听不惯。
端木焱心中憋着一股火呢。他都这样了,唐佳人见面非但不问,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是真当他是透明的瞎子不成?!
端木焱突然张口喊道:“两万两!”
肖劲和寒笑的腿就是一抖啊。两万两?!这是要干嘛啊!当然,最令二人颤抖的是,二人不认为端木焱身上有两万两。
果不其然。
端木焱在身上摸了摸,最后摸出一块美玉,提溜在手中,道:“本王今晚出来得匆忙,没带那累赘的银子。这块美玉,是本王从小贴身佩戴之物,姑且算它两万两。”
小丫头颤颤巍巍地用盘子接住美玉,一双小腿抖得差点儿跪地上去。
王震眼瞧着倒嘴的鸭子飞了,一颗心岂能善罢甘休?当即不是滋味地道:“六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也看不到那果树开花的美丑,胡乱插一脚这是干嘛儿?”
端木焱抚了抚系在眼睛上的绸带,道:“你的眼光,本王还是信得过的。”
一句话,将王震怼得上不来气。
唐佳人的嘴角弯起,眯眼笑了。她不搭理端木焱,并不是真的讨厌他。
端木焱透过绸带,隐隐约约看见唐佳人在笑,他的唇角也随之勾了起来。不想,唐佳人笑着笑着突然就冷了脸,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端木焱继续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端倪,实则满头雾水啊。他纳闷,为何前一刻还笑得那么开心的唐佳人,转眼就变脸了?
谁能猜到唐佳人的心思呢?平时就搞不懂她,如今她有了心事,别人就更摸不清头脑了。
孟水蓝见场面有些冷场,边开始忽悠道:“真是要恭喜六王爷贺喜六王爷了。江湖传言,王公子阅女无数,最是懂得女子的好与妙。六王爷这两万两,花得真是值!常言道,美女倾城,佳人难得。若不是某囊中羞涩,又无人可借,决计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哎相然,某要抱憾终身喽。”
闻听此言,王震又痒了。这年头,庸脂俗粉一抓一把,唯有倾城美女最是难得。那果树开花能被这么多王孙贵族追捧,想必不是凡品呐。他若能得到,将其揽入怀中恣意寻欢,单是被别人嫉妒这一点,就够他抖擞一个月了。
闻言,王震看向了二王爷,道:“二哥,借些银子如何?”
二王爷劝道:“甚重。”
王震的脸面有些过不去,当即道:“二哥,你就说借不借吧。”
二王爷只好取出银票,递给了王震,道:“这里只有一万两。”
王震取过银票,看向六王爷,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嘚瑟道:“看好了,现在,这里可是两万两了!”将银票扔到托盘里,又退下一只扳指,扔入托盘里,“再加一只价值五百两的扳指。”为了达到气人的目的,他还一边说一边晃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