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一章 先拿木帮开刀(二合一,求追读!)(1 / 2)影视:从闯关东开始首页

按照朱开山的描述,那条路线十分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被瘴气毒瞎眼睛,随后浑身溃烂而死。

想到这,朱传仁脸色凝重,要是按照后世的说法,瘴气似乎是岭南等热带地区独有的,没听说过北方也有瘴气。

而且按照后世研究,瘴气却是肉眼可见的。

春夏季节,池塘之上田野之间,蚊虫成群飞舞,如同散发着邪性的气体一般追逐着人和牲畜,这些蚊子中许多都携带疟原虫,一旦被叮咬染病“致死者十必四五”。

古人当然不知道疟疾的祸首是蚊子,他们将罪加到瘴气头上,说这是“瘴气昼熏体”,山林间湿热蒸发出来致病之气造成的。

那么,森林里氤氲的雾气中都有些什么气体,这些气体是否会对人体有害,甚至要置人于死地呢?

要是看过后世那些科普类文章或视频的人,似乎不难理解。

原始森林是一个庞大的生态系统,里边有各种植物、动物、细菌,还有动植物死亡腐烂之后留下的残骸。

树木、各种草和苔藓在阳光照射下开展光合作用,吸收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将碳固定下来,再释放出氧气。

草木一点点长高长大,那都是它们吸收二氧化碳的成果。

但是到了夜里,植物们又会吸进氧气,“呼出”一部分二氧化碳,总体上植物白天吸入的二氧化碳要更多些。

森林里的动物都是氧气的消费者,它们跟人类一样吸进氧气,呼出二氧化碳。

当动植物的生命走到尽头,它们都会在腐烂的过程中成为细菌和真菌的食料,剩余部分化为含碳有机质,成为森林新的土壤。

细菌在分解残骸时会释放二氧化碳、一氧化二氮和甲烷,其中二氧化碳又会很快被植物吸收了去。

清晨的密林中二氧化碳浓度要稍高于白天,这是树木夜间呼吸作用的结果,但没有谁会因为吸入太多二氧化碳而倒闭,森林里的小动物们也都活得挺好。

一氧化二氮俗称“笑气”,无毒,人吸入之后会产生愉快的感觉,可惜的是这种气体在森林里的含量极少。

甲烷也没有毒,空气中甲烷浓度超过15%才会令人感觉呼吸不顺畅,这倒不是因为甲烷多了,而是氧气的比例降低了,但森林里甲烷只比一氧化二氮要多一点点。

除了这些气体之外,森林里还有各种其它的气体,因为树叶、花草、昆虫和各种动物的粪便都会向空气中释放大大小小的分子,我们能闻到它们的气味,或香或臭,但肯定不会中毒。

有些人错误地把森林中的雾气称为瘴气,那其实是草木叶面蒸发水汽遇冷凝成的雾滴,这些水蒸气是没有毒的。

以前朱传仁也觉得要相信科学,可随着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他觉得科学也就那么回事。

就拿这瘴气来说,是真的能置人于死地的,朱开山他总不至于用谎话欺骗朱传仁,那肯定是真事儿。

既然能很快致命,就说明瘴气不单单是氧气比例的问题,必须要注意。

想到这,他不禁道:

“让人去烧点木炭,还有准备些破布。”

朱传武不解:

“你要干啥?”

“先去准备吧。”

他准备干啥?

当然是制作防毒面罩了,这玩意不难,熟读军械史的他很清楚这东西的原理。

反正最简单的就是过滤式,利用活性炭和滤网做出多层过滤,以此来隔绝有毒物质入口。

当然,这东西戴上去以后肯定呼吸不畅,但这不叫事儿,再不畅总比丢了命强。

接下来两天,他和老果子在酒馆里研究制作防毒面罩,而金夫们则在朱传武的看管下按部就班的淘金。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朱传仁是肯定不会放过的。

再说这么多人总不能闲着,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出问题。

为了避免他们有过多杂念,还是老老实实淘金比较好。

与此同时,朱传仁也没放弃对土匪的监控,他派了两组弟兄分别潜伏到跑马帮和林场木帮,密切关注这两伙绺子的动向。

前两天弄出的枪声似乎并未引起胡子们的警觉。

跑马帮除了在金场拿金疙瘩,还经常打劫路过的商队,赚的盆满钵满。

而木帮那伙儿绺子则占据着林业资源,平常靠伐木卫生,顺便干点打家劫舍的活儿,当然,他们也在金场有一块儿蛋糕。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鸟就对了。

不过比起跑马帮,木帮倒是好对付一些。

柿子得挑软的捏,那就先拿林场开刀。

山场子林区里,临时搭建起一座山神庙。

木帮马上要举行隆重的祭山神仪式,一位独臂老者亲自摆上供果,又上了香。

鞭炮声响起,老独臂跪在木帮队列的前面,扯着嗓子狼嚎般地吼唱道:

山神爷爷老把头,

不用忧来不用愁。

俺们今天来拜你,

香火齐了你受用。

保佑木帮顺当当,

木头顺着江水流。

拼着性命做木头,

挣了钱就买头牛。

老婆孩子有依靠,

再来供养老把头……

一群人跪在地上,望着山神爷,一脸的凝重。

木帮众人随着老独臂叩了头,就听老独臂长吼了一声说:

“山神爷发话了!开套了!开锯了!”

空旷的山林中回响着众木帮的喊声:

“开套了!开锯了!”

春暖花开,河流解冻,不但是金场开干的时候,木帮也得撸起袖子干起来了。

远处一棵参天大树下,两个木帮伙计得了令,扯起大锯飞快地拉锯着大树的底部。

老独臂率众木帮在一边庄重地看着大树将倾,两个伙计又抡起开山斧,一左一右用力地砍着被锯过的树基。

树干“咔咔”的酸响,听着让人耳朵发痒。

老独臂与众木帮一齐喊山道:

“顺山倒咯!”

参天大树就跟能听懂人言似的顺山坡倒下,木帮众人欢呼雀跃,互相拥抱。

老独臂笑吟吟地喊:

“好啊,顺山倒,好兆头,今年不错,都好好干吧!”

其实就是吉祥话,就算背山倒他也有话说。

众伙计在雪地里跳跃着分头跑向山林,开始了一年的伐木工作。

山场里冷,雪域冻土,寒气逼人,即便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可寒冬刚刚过去,积藏在土地里的冷气冒出,再加山上的海拔高度,感觉比山谷里的温度要低上好多。

但就是这个温度,木帮众人依旧光着膀子,肆脖子汗流,个个干的热火朝天。

一位穿着红色大皮袄的女子,踩着积雪在林子里慢慢地走着,环视着林海雪原,忍不住唱了一嗓子:

哎咳咿呀咿呼咳……

走一山又一山,

山山不断,

过一岭又一岭,

岭岭相连……

这嘹亮的一嗓子穿过林海,响遏行云。

正在伐木的木帮众伙计纷纷停下手中的活,神情不一地听着歌声,余韵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