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天后,朱传仁带队回到放牛沟。
朱家大宅,朱开山见儿子回来,不禁问道:
“怎么去了这么久?”
“呵呵,收服二龙山花了点时间,爹,韩老海这两天都干什么了?”
“他?吓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回算是被你吓着了。”
“哦?这才哪到哪,不行,我得找他聊聊去。”
“行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知道怕就好。”
朱传仁一琢磨,也行,反正韩老海就是个小杂毛,自己顺带手收拾了就是,没必要放太多心思在上面。
“行吧,那秀儿和老二的婚礼赶紧定了吧。”
“嗯,已经定好日子了,我寻思咱们抓紧时间把楼外楼拾掇出来,到时候婚礼和开业典礼一起办,还能热闹热闹,给店里拉点人气。”
朱传仁没意见:
“行,那我跟夏掌柜说一声,让他那边抓点紧。”
转过天来,朱传仁骑马去元宝镇,找夏元璋商议楼外楼开业和传武的婚礼。
正聊着呢,门口有伙计喊话:
“掌柜的,门外有人递拜帖。”
夏元璋闻言走出门,冲伙计招手:
“拿来我看看。”
伙计递上拜帖,躬身离开。
一封红色拜帖,上面烫着金字,足见拜帖主人的豪横做派。
朱传仁没当回事,以为是找夏元璋的,没想到他将拜帖递过来:
“看看吧,给你的。”
“给我?”
朱传仁没想到,颇觉意外。
打开扫了几眼,不禁皱眉:
“何太生的请我明晚在醉仙楼一聚,还请夏掌柜一同前往,他什么意思?”
夏元璋嘬了口烟杆儿,思衬道:
“不好说,不过应该不是鸿门宴。”
“哦?”
“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道理针对你,就算要对你做什么,也得先礼后兵吧。”
夏元璋的分析不无道理,朱传仁点了点头:
“那就走一趟,我倒要看看这何太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朱传仁和夏元璋分析这拜帖背后的深意时,距离春和盛不远的一座宅院,拜帖的主人何太生,和另外一位绥河县的大人物,盐帮蔡老二,正在对坐饮茶。
他们一人身边陪着一位美人儿,用葱白纤细的手指剥开葡萄皮,温柔的喂进他们嘴中。
能在这尚未开春的时节吃到葡萄,足以见得二人平日的生活有多么奢侈。
不远处,又一位小美人正在抚琴浅唱,婉转悠扬的小调,听的人如痴如醉
而小美人身旁的老汉,则用二胡伴奏,平添一抹韵味。
那蔡老二满脸银笑,眼神透着猥琐还有股变态的快感。
他身边的小美人儿俏脸红透了,就像熟透的苹果,眼底的羞愤根本隐藏不住。
腰间不断作恶的大手从一开始就没停下过,可她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身边这个长得其貌不扬的人就是个变态,如果有一个地方让他不满意,必然会遭到一通暴打,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妙龄少女死在他手下。
忍吧,这该死的世道。
“何兄,要我说你还是太客气,一个庄户家的小子,手里有几个人而已,能强横到哪去?”
蔡老二咽下小美人喂到嘴边的噗通,甜蜜清凉的汁水混合着粉嫩的指尖,那滋味儿,赛过活神仙。
可蔡老二不满足,上下颚使劲合拢,咬着小美人的指尖,疼的她浑身一个激灵。
但她咬着牙没有吭一声,眼中噙满了泪水倔强的不敢让一滴落下。
蔡老二余光扫到小美人的反应,心中的满足感爆棚,这才松了口,让美人儿收回素白滑嫩的小手,继续为他剥葡萄皮。
“蔡兄,你可别小瞧了这个朱传仁,十来岁的时候,他就带人横扫了元宝镇附近的土匪,一个没留,杀得胡子们血流成河。
本以为他会顺势进入元宝镇,没想到他突然消失了,这一走就是几年,前阵子刚回来,听说他手下的护卫队已经有80人之多了。”
蔡老二听了不以为意:
“那又怎么样?比人多,两个他加起来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何太生拍了拍身边美人的屁股,摇头示意不吃了,随后道:
“单纯比人多他不是对手,可他还有枪,而且能把那么多土匪杀得屁滚尿流,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蔡老二还是没放在心上,摇头晃脑的说:
“你就是怂了,让一个毛头小子给吓着了,还递拜帖,要我说,咱们直接断了春和盛的生意,逼着他们登门求见,到时候咱们再拿捏一下,不就可以为咱们所用了?”
何太生眯起眼睛:
“春和盛的生意好说,随随便便就能捏死,关键是朱传仁手下的人,真的火并起来,咱们就算赢,也会损失惨重,没这个必要。”
蔡老二一琢磨,好像也是,在他看来,自己是瓷器,没必要跟一泥腿子过不去,犯不上的。
“那行吧,希望这小子能识时务,否则我不介意教他做人,这元宝镇的天,永远不可能姓朱。”
何太生轻笑道,换了个话题:
“蔡兄,那个秦四海你有消息了吗?”
一提这事儿,蔡老二顿时拉下脸:
“别提了,一想起来我就窝火,他么的一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嘴上发泄着不满,手下也没闲着,一只手毫不留情的在小美人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的小美人一个激灵。
对面陪着何太生的姐妹自然注意到了,可她也没办法,眼中满是怜惜,同时也有些庆幸,幸亏不是自己陪那个煞星,要不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呵呵,我可是把漕帮的人手都撒出去了,道上有一点风吹草动我都知道,唯独这秦四海,真的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死活找不到人呐。”
蔡老二狞笑道:
“实在不行上外面杀个流民,冒充秦四海交差得了。”
何太生摆了摆手:
“不可,张老爷又不傻,咱们这么糊弄他,引起他的不满可就坏菜了。”
蔡老二又不高兴了:
“咱们这些年给他做牛做马,要是为这点事把我们踢出局,那他可太愚蠢了。”
何太生微微蹙了下眉:
“蔡兄,有些话心里念叨念叨得了,别说出来。”
蔡老二冷哼一声,把气全撒在身边美人儿身上,蒲扇大的巴掌抽在美人头上,啪的一声脆响,感觉西瓜都能抽裂了。
这回美人儿忍不住痛呼:
“啊~大人饶命!”
“饶你大爷,赶紧倒酒,废物,这点事儿还用老子说。”
啪!
又是一巴掌,抽的小美人眼冒金星,她强忍着疼痛和不适,颤颤巍巍的倒了杯酒递过去,眼泪连成串的往下落。
何太生啧啧咂嘴:
“蔡兄,你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狗屁!老子只知道这元宝镇我就是天爷,就算放个屁她也得给我接着,是吧?”
大手在美人儿脸蛋上使劲揉搓,疼的她哭泣不止,嘴里还得附和着:
“是!是!大人说的是!”
“哈哈哈~算你识相!”
蔡老二嚣张的扬天长笑,笑声过后,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对了,何兄,我听说春和盛的夏元璋和那个姓朱的小子要合伙做生意了?”
何太生点点头:
“就在前面那条街,以前泰鼎坊的楼面。”
蔡老二眼睛眯起来,透着一道道精光:
“泰鼎坊?那楼面可不便宜啊,之前我还想拿下来开个窑子,就卡在价钱上了。”
何太生一愣,听出蔡老二话里有话:
“蔡兄,你什么意思?”
“泰鼎坊的东家是谁你没忘吧?是卢泰山那个貔貅,他可从来没卖过谁面子,想要拿下那栋楼面,势必要全额付款,夏元璋和姓朱的小子有这么多钱?”
何太生闻言,身子不禁坐直,若有所思的说:
“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他们倒是不缺钱,但一口气拿出这么大一笔钱买楼面,不死也得脱层皮吧?他们疯了?”
蔡老二呵呵冷笑:
“他们肯定不是疯了,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有自己的来钱渠道,而且绝不是小数目!”
何太生立马联想到朱传仁消失这些年,心中有了些许猜测。